“你就不怕我不让你走了?”戴妈妈问。
“碧落怕,但碧落更怕自己一旦坠入风尘后,自暴自弃,玉石俱焚的毁灭一切,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碧落自认还是有这个能力。”碧落隐晦地说,言下之意若戴妈妈不放她走,她一旦沦落风尘后就会毁掉十七楼。
“你这是在威胁我?”
“碧落不敢。”
戴妈妈在心里掂量着碧落的话,这两日碧落所展现出来的聪明才智,早就让戴妈妈对她刮目相看。戴妈妈明白她十七楼这样的小庙根本容不下碧落这样的大佛,所以才决定遵循之间答应碧落的协议三日期满后就放她走。
今儿来找碧落,不过就是想从她这里再捞点什么好法子日后留以备用。现碧落提出了条件,又不是很过分,她倒是可以考虑看看。
“说吧,你要多少?”戴妈妈问。
“碧落要的不多,二百两。”
“二百两?你那是什么点子值二百两?!”
“戴妈妈若不信碧落的点子值二百两,大可以不买,但相信这兴鼓十九楼的其他妈妈们一定非常有兴趣。”
“好!二百两就二百两!我答应你!”
“碧落现在就要银票。”
戴妈妈瞪大了眼睛,一副要发怒的样子,但最后在碧落的淡然若定面前又放弃地让人取来二百两银票,放在桌子上道:“说吧,看看你的点子能不能值二百两!”
碧落将银票收起来后,将自己的法子说出来,“眼下我们十七楼的势头正好,相信已经遭了其他楼的红眼,碧落倒是认为这个时候正是戴妈妈招兵买马的最佳时机。”
“此话怎讲?”戴妈妈一听就来了兴趣。
“碧落的意思是,戴妈妈可以根据自己对这兴鼓十九楼里所有姑娘的了解,趁着现在势头好,悄悄地将人从别的楼里挖过来。”
“可这要花很多钱,而且那些红的头牌未必愿意来我这十七楼。”
“戴妈妈此言差矣,相信这两日我们十七楼的事,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兴鼓镇。那些其他楼的红人头牌一定也非常好奇我们十七楼整出的新点子,若戴妈妈此时派人去游说,不但能花比以往更少的银子,还更能说成此事。”
戴妈妈思考着碧落的话,点点头认可了这个法子,“但光靠挖墙角,未必能一直保证生意的红火啊?”
“所以碧落早就准备好了这些送给戴妈妈,相信有了这些点子再加上戴妈妈挖来的新人,一定能让十七楼成为兴鼓镇最火的一家青楼!”
碧落将自己昨晚写好的法子都拿了出来,交给戴妈妈并提醒她不要一次性都用完了,可以用这些点子去拉拢那些新挖来的红角,让楼里的姑娘们都争抢着表现,把法子作为奖赏赏给表现让戴妈妈满意的姑娘。
“夏丫头,你可真不像是十六七的姑娘啊,你这周密的筹划和深远的打算,让我这个在风尘打滚了十多年的妈妈都自叹不如。”
“戴妈妈有所不知,碧落是家中的庶出,平日里察言观色惯了,自是比同龄的姑娘显得老成。”
“你这可不是老成,这是聪慧。日后谁若是娶了你,那就是娶了一座金山银山啊。”
“戴妈妈夸赞了。”
“我说夏丫头,戴妈妈有个侄儿,是今科的新中榜眼,人长得仪表堂堂,家中也无妻室,你若自是南下去投奔亲戚,不如干脆就留下来嫁给我那侄子。”
“碧落已有婚约,恕不能答应戴妈妈。”
碧落心里一阵恶寒,合着这戴妈妈强留人不行,又转念想让她嫁给自己的侄子,这样即便以后碧落不在青楼了,也可以免费帮她出谋划策?这戴妈妈的如意算盘可真会打。
“啊?都有了婚约啊?”
戴妈妈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但见碧落是铁定了心思要走,也不好再强留,于是起身说,“那妈妈我就先走了,今晚就是最后一场演出,你好好张罗。没有意外的话,明日妈妈我就放你走。”
“碧落谢过戴妈妈。”
戴妈妈就这样带着碧落给她的那些好点子先离开了,她准备按照碧落的法子趁着十七楼现在是热门马上去别的楼挖墙角。
碧落匆匆吃过一些晚膳后,就前往后台去盯着今晚的最后一次演出。。
事情都非常顺利,十七楼里尽管已经添加了比以往多两倍的桌椅,还是人满为患,很多客人宁愿站着都要留在十七楼。
碧落心里盘算着,如果戴妈妈按照自己的法子真的好好经营,也许有朝一日就会变成,“兴鼓独一楼,夜夜笙歌色。”
演出看到过半的时候,碧落就离开了后台,她今晚要去见一下平安,因为天亮后碧落就会离开十七楼。有些话,她必须今晚要告诉平安。
“唐大哥,我要去趟晚林园。”
“夏姑娘,你明日就要走了,还去那园子做什么?”
黑狗子不解地问,这十七楼里的人也都基本知道了碧落明日要离开的消息。
“就因为要走了,所以去跟安公子道别。”
“夏姑娘若是跟那安公子不熟,这道别就大可以省了,反正安公子也不是正常人,道不道别的没啥意义。”
自从平安前晚潜入碧落的房间后,戴妈妈就命人将晚林园锁了起来,说是怕平安再乱跑乱闯。
碧落心里明白,那戴妈妈防人跑掉是一个方面,但更重要的怕是防止碧落再跟平安接触。毕竟碧落是马上就要离开的人,戴妈妈怕碧落将平安也一起带走了,所以才让人上了锁。
“碧落和那安公子同是天涯沦落人,此番碧落离开,日后怕是永无见面的机会。道别不过三言两语的功夫,去去就回。”
“那好吧,我陪夏姑娘走一趟。”
黑狗子同意了碧落的要求陪她来到晚林园。
“奇怪,这门锁怎么打开了?”
黑狗子不解地拿着门上打开的锁说。
“也许是有人送吃的进去了。”碧落猜测着。
“嗯。”
黑狗子点头,将门打开后让碧落进去,而自己则站在门口像往常一样等着,“夏姑娘自己进去吧,我就守在这里,夏姑娘若是有事尽管叫我就好。”
“有劳唐大哥了。”
“别客气,夏姑娘人好又聪明,我黑狗子佩服!夏姑娘快去吧,别耽误了时间。”
碧落走进晚林园后就直奔平安的小屋,屋里亮着灯,平安应该还没有睡着。
碧落走到门口正要敲门,忽然听见屋内有其他人的声音。会尘暴之。
“小安安,来,陪大人就寝吧!”
“曹大人还是再听平安弹一曲吧,天色还早。”
那姓曹的又来了?碧落悄悄从门缝里看进去,平安坐在一台古筝前,那姓曹的起身向平安走过去,将手搭在平安的肩膀上色迷迷地说,“不早了!再晚天就亮了!”
“平安今日身体不适,要不就改日吧。”
平安忽然站了起来,躲开了那姓曹的咸猪手。
“小安安,你别怕,大人我会很温柔的,绝对比那阉人会让你舒服!”
姓曹的又追了上去,这一次他抓住了平安的手不让他躲开。
“曹大人,要不再喝一杯吧?”
平安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酒杯问道。
“我说小安安,你这酒水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姓曹的突然抓住平安手中的酒杯质问道。
“平安不知道曹大人说什么,这酒水都是戴妈妈让人拿来的。”
“对,就是你的好妈妈让人拿来了这混有蒙汗药的酒,所以本官才每次在喝了你的酒后就不醒人事,错过了良辰美景!”
“曹大人多心了,这只是普通的酒而已。”
“是吗?那你就先喝一口给本官看看!”
语毕,这姓曹的就将平安压倒在桌子上,拿起酒壶要灌平安。
“别这样!放开我!放开我!”平安无助地挣扎。
“小安安,本官今天玩定你了!”
碧落再也忍不住地推开面前的门冲进去,用力推开压在平安身上的那姓曹的大人,将平安扶了起来。
两天没见,平安的脸色更苍白了,而且他的双眼里布满血丝,一看就是彻夜没睡。
“碧落!”
平安惊诧地看着面前的碧落,他的脸上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欣喜,不等碧落说话平安就一下子抱住碧落,像个失散多年的孩子找到了自己的亲人般,紧紧地不松开。
“平安以为碧落不要平安了,平安好怕……”
这一刻,平安已经彻底地变成最真的自己,不再扮演戴妈妈要求的安公子。
“好啊,原来是有了相好的!”
被推开到一旁的曹大人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在看到来的人是一个女人后,猥琐的脸上又露出歼笑。
“你不就是戴妈妈的新货吗?这么多天了还没有让你接客,看来一定是想藏着卖个好价钱啊!”曹大人走到碧落面前,碧落忙将平安藏在身后。
“这样好了,今晚,你和小安安一次伺候本大人,若伺候的舒服了,本大人就多打赏你些银子!”
“请曹大人自重。”
碧落带着平安闪躲开姓曹的伸来的手。
“哈哈!!笑话,能在窑子里还自重的怕只有阉人!本大人今儿高兴!保证让你们两个都舒服的欲仙欲死!”
姓曹的此时已经走到门后,反手就将门闩插上。
碧落心一沉,暗道不妙!
“戴妈妈等下就会来这里,还请曹大人不要让大家都为难。”
“她来正好!本官也正好问问她,哪里来的胆子竟敢给本大人下蒙汗药?!”
姓曹的说着就如饿狼扑虎般朝碧落冲上去,碧落推开平安,自己却被那姓曹的抓住,一下子按倒在了地上。
“小美人,大人我先享用你吧!!”
姓曹的说着就要去撕碧落的衣服,碧落大骇地尖叫,平安则抱起屋内的花盆朝那姓曹的脑袋狠狠地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