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像,装深沉的表情倒学的差不多。”林惜看到那熟悉地表情,忍不住刺了他一句,脑袋里却浮现出淡青那种油腔滑调地声音和总是没个正经的神态。他?……那个奸商?
“其实他和你想的不一样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都很严肃,我连话都不敢多说。”李真也忍不住为他的老师辩驳了一句。但听着林惜少见地孩子气似的玩笑话。看着她在提到淡青时候地随意表情,心里又是一动。
她似乎对普通的男生都不感兴趣,惟独提起老师来的时候才……难道她……他惊讶的深吸了一口气。她不会不知道老师多大了吧?
“那么,你那个老师,淡青知道些什么?”林惜完全无苟言不笑的武术老师联系起来,微微晃了晃有些发晕地脑袋。
“他什么也不知道……至少我这样认为。我从没和他提我的事情。”李真叹了口气。“他常常对我说习武要有武德,切不可仗势伤人。所以如果让他知道我用他教给我的东西来做这些……”他有些后怕似地停住了话语,觉得后背有点儿发凉。
“包括你晚上在会所巡场打*?”林惜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
“那个……自然不能说地——你也别说,千万别说。”李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里仍在后怕——一旦林惜从前和老师聊天的时候提到了自己——说一个在校的学生晚上跑去混黑社会……天呐。
两人之前的气氛似乎因为淡青的出现而缓和了些,又经过几句简单的交谈,双方似乎都对彼此的经历更加熟悉。只是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在某些方面,必定还是有多隐瞒的。这毕竟是关系到性命的事情,也使得两个年龄不超过二十岁的男女变的谨慎而成熟起来。
就在林惜打算提醒他把还站在远处可怜兮兮的等待着的王巧巧叫来时。李真突然问她:“你知道,那个组织叫什么?”
林惜一愣——刚才似乎的确忽略了这个问题。末日。”李真的脸上带着奇特的笑意。“其实它的前身不是这个名字……它之前的名字在中国的历史上更有名,你,知道是什么么?”
十九
林惜没有说话,而是微微勾起嘴角,静静的看着他。
李真尴尬的笑了一声,知道在这个女孩子面前装深沉……似乎的确没有用,于是继续说道:“叫白莲教。”
“白莲教?”林惜眉头一挑,“就是电影里常常出现的那种邪教?”
“邪教?这要看怎么说。”李真苦笑,“历史上白莲教的教众经常起义反抗官府,当然会被统治着定义成邪教。可实际上白莲教倒是中国历史上除了道教和佛教之外最重要的第三种宗教,根基广泛的很。对了,另一个名字你大概知道吧,明教。”
“李真……你是不是电影或者小说看多了?”林惜叹了口气,“你不会还要告诉我这个组织的目的就是复明吧……”她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多少研究,之前也并不喜欢看打打杀杀之类的东西,因此便将这类离平常生活远之又远的事物统统归类到了荒诞无稽一类当中。
“错了。”李真微笑着晃了晃手指。眼前这个女孩的镇定和成熟都远异于常人,能找到一件她并不熟悉的事儿她现在还不得不做出虚心求教的态度来——对于一个平日里冰冷沉默的女孩来说,这样的表现更能激起男人的好奇心和新鲜感。
李真看着林惜那微微张开的嘴唇和有点迷茫的表情,得意的补充:“明教这个东西的确是有的,它也算是白莲教的前身之一,而明教的前身叫做摹尼教——这些在武侠小说里都写过。元朝的时候白莲教被政府保护,香火兴盛,后来朱元璋借助白莲教中明教地力量打下了天下。又翻脸不认人,把白莲教定成了邪教,于是它的名声就在历史上臭起来说重点。”林惜伸手在胳膊上磨擦了几下取暖,然后慢慢走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放松一下因为长时间站立而有些微微疼痛的双脚。
“正说着呢。很快就是重点。”李真也想走过去坐下,却被林惜瞪了一眼,又看看站在远处心神不宁的王巧巧,只得苦笑着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到了清朝乾隆时候,白莲教又起义了。为的是反清复明……”
“反清复明?那不是天地会么?韦小宝那个?”林惜一脸茫然。
“当然不是……”李真只说了一句,就情不自禁地停顿了下来。心里一颤。她平时都是冷冰冰地人,倒出现这种神情,有点儿傻呼呼的样子……真是可爱。李真打量着微微皱起眉头歪着脑袋看向他的女孩,一侧的乌黑长发贴在了雪白的脸蛋儿上,有几根发丝被微风吹拂着,掠过了淡淡玫瑰色的嘴唇。而另一侧地发丝向下垂着。露出雪白优美的脖颈和圆润地肩头。深沉的黑色与眩目的白色映在一起,眼前的人仿佛从水墨画里走出一般。
而从他这个角度居高砰然心动的……
“怎么了?”林惜发现了他地神情有些恍惚,疑惑的问。但瞬间便发现了两人之间尴尬的角度。雪白地脸腾的红了起来。“你变态!”林惜大怒,他在看我?这个变态!在往哪看?!她飞快地站起身,一脚向李真踹了过去。
而直到小腿的骨头上传来一阵疼痛,李真才从短暂的失神状态中惊醒过来。女孩身上刚刚表现出的迷离又惹人怜爱的感觉已经被一阵冰冷的怒意所取代,他“哎哟”一声叫了起来,连忙后退,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眼前的这个美人儿可是曾经在大街上把一个男人打的狼狈不堪呢……
“不是故意的,林惜,哎哟……”他连忙解释,但腿上又挨了一脚。对方似乎暂时相信了他的辩解,又或者并不想让一边的王巧巧产生两人在打情骂俏的感觉,两脚发泄了怒气以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转身坐回了石凳上,同时咬牙切齿的警告道:“你这个心理有问题的变态……说话的时候离我远点!”
我心理有问题?男人算是心理有问题么……李真在心里嘀咕着,却不敢再走近她,只能隔了两米的距离陪着笑脸。
可恶,真是见鬼了,这个变态真把我当女人了……下流……林惜在心里杂乱的想着,突然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变的极其尴尬。下次得把衣服穿的严实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我从前也没这么干过,这个变态…
气恼中的她和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的李真都没有注意到,远处的王巧巧已经在他们起身打闹的时候默默的转过了身,独自沿着小路走开了。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林惜,为什么还要和我抢……”王巧巧迎着凉风走着,大大的眼睛被风吹过,微微渗出泪水来。独自站立了十几分钟,腿脚麻木的像有无数的小针在扎,但她紧紧的握着手,让腿上的疼痛去分散心里那种酸楚又凄凉的感觉,即使李真不是真的喜欢我又怎么样……我宁愿他一辈子都这么骗着了路上——而就在十几分钟前还是李真温柔的为她拨开了这枝子。王巧巧抬手狠狠的将它扯了下来,随后掌心变一阵发痒。慢慢的摊开手,一道发白的伤口迅速变红,而后渗出鲜血。她又握上了手,回头遥望远处两个人的方向。
疼痛并没有令她皱起眉头,反倒是之前那种可怜又无助的神情迅速褪去,又换上了那个雨天她独自在家时的冷漠与镇定来……
二十
看到李真离自己远远地站住了并确认从这个角度并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林惜才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真揉了揉自己的小腿,又挠了挠头:“说到哪了…
“反清复明。”林惜端端正正的坐着,目不转睛的监视着李真的视线……
“唔……话说白莲教在乾隆时候又起义了,为地就是反清复明。那次闹地比较凶,政府花了四年的财政收入两亿两白银才平息下来,之后清朝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白莲教也开始衰败。而据说白莲教的衰败并不是因为被镇压了。而是因为他们的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在起义的时候丢了,所以才会失败。”
林惜动了动嘴唇,半晌才轻轻地说:“……冷玉?”叫游玉,也叫圣火,圣火令。”李真的嬉笑神情也略微收敛了,似乎在提到这个事物时。气氛变地凝重起来。
而林惜的心里有一种荒诞的感觉在升腾——她看过电影,看过电视剧。看过小说。里面描写的飞檐走壁和乱神怪力固然精彩,但她始终不认为那些东西会出现在自己身边。而如今……圣火?圣火令?这种存在在传说和小说里的东西竟然与自己发生了极为密切的关联。
但她在王国庆地家里看过零星的关于“游玉”的记载——似乎把那东西放在水里地时候水都煮不开,应该属于温度极低的类型,可怎么会和“火”字联系到一起?
还是那种“可以号令教众,莫敢不从”地圣火令?
“据说就是因为这东西丢了,所以白莲教的天魔女没了。才没了天命,逐渐分裂成许多林立的小教派,走向衰亡。”
“天魔女……又是什么东西?”林惜皱起眉头。一个又一个新鲜名词儿让她的脑袋直发晕,十几分钟内接触到这么多玄之又玄而且与现实生活没一点瓜葛的东西。她似乎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了。
李真微笑的物。不过还有个名字你应该熟悉吧——巫你在王国庆家里看到过
林惜的脸色一变,手指紧紧的抓住提包:“你怎么知道的巫人?”这个词语直接牵涉到她敏感的身份,因此几乎在瞬间她本来就洁白的脸庞变的更加苍白,甚至怀疑李真特地提起这个词语是否有着什么其他的用意。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
“是王巧巧告诉我的。”李真说着,向远处看了一眼,却发现王巧巧已经不在了。他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早就和你说过,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虽然她之前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那一天你在她家里特意看了她爸爸的笔记,她却记下来了,而且也自己…
林惜暗暗松了口气,却发现皮质的提包表面已经被她略长的指甲抓出了印痕。
“总之巫人和天魔女就是类似于精神支柱之类的东西,也许只是他们为失败找的理由或是为了重新凝聚人心找的借口……后来白莲教就在一直找冷玉,几乎断断续续的找了整整一个世纪,当然后来他们已经不叫白莲教了,而是在清末民初的时候改名叫末日。因为白莲教的教义信奉弥勒转世度人,所以这个名字,有些黎明前的黑暗的意思。”李真阴冷起来,“只是到了这个时候,这群人已经不是什么善类了。杀人越货,勾结列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林惜听完了他的话,有些惊讶——自己的决定似乎是明智的。李真所知道的事情足够她用一年的时间去调查,至少对冷玉这个东西,她已经有了点模糊的认识。
“记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说过的话么?我原本不姓李的,我姓徐。我的祖上有一位光绪年间的进士,他曾经保存过冷玉。在我那位祖先临死之前冷玉丢了,估计是被白莲教拿回去了,而他也叮嘱不要去找。”李真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在今天看来,这原本是一件好事。因为那东西本就是白莲教的,只是在乾隆年镇压起义的时候流落到别人的手上,又辗转被我的祖先收藏。可坏就坏在当时他的长房长孙,就是我这一脉的祖先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坏脾气,觉得老爷子的死是因为冷玉被盗,急火攻心造成的。所以一路杀了回去,又把冷玉给抢了回来。于是捅例如马蜂窝。”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有些犹豫,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继续向下说。而林惜已经被这小说似的经历吸引住了,催促道:“然后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i章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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