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阳微微叹了口气,终于明了了些张严中那天对他的不满。从他接触的有限资料来看,冷玉除了与白莲教的天魔女有着密切的关系之外,还具有另外一种更加重要的价值——它也许正与那项“常温可控核聚变”的技术有着莫大关联,所以政府才会在这个经济问题十分严重的非常时期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拿到它。
“从前中国是第三个掌握了核武器技术的国家,而这一次,如果成功的找到了冷玉,我们就有可能把这个名次再向前提一位——变成世界上第二个掌握常温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国家。”——这是一次专案组人员内部会议时张严中说的原话。现在看着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报道,再想起那番话时,魏伯阳也不由得体会到了张严中当时的那种激动与压力。
在现在这个世界,谁占据了能源技术的制高点,谁也就基本具备了引导世界资本流向的能力。曾经在一百多年前的世界格局大洗牌中输的一败涂地的中国,也许在这一次就可以重新拾回“惟吾马首是瞻”的荣耀,只是既然大洋的那一边已经把这个消息炒得沸沸扬扬,那么他们的研究成果就也许已经到了接近成熟的阶段那么我们呢?
魏伯阳一时想得出了神,面前的老板喊了他几声,他才中惊醒过来,付钱接过了东不是有点儿扯淡?往回走地时候。他一手拿着卷成一筒的报纸,一手提着包子,在心里问自己。
别人都在同末日轰轰烈烈得斗着呢我却在这清清闲闲的盯着林惜。这似乎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至少违背了他当初腆着脸去求老爸的初衷。想象里昼伏夜出千里追凶的地情况没有出现,倒是分了这么个闲差,用一个词来形容——发厅。将报纸和包子放在卧室里地桌子上。微微叹了口气,又去窗边的望远镜前瞄了瞄——窗帘依然是拉着的。“呵呵还在睡。”想起林惜,他的心情的略微好了些,便转过身去,把塑料袋里的包子捡出来装进了盘子,又调了好酱。准备今天地第一餐。
用筷子夹起小小的包子,蘸了酱。正准备向嘴里送地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紧接着,是一阵轻轻的金属摩擦声,而后“吧嗒,哗啦啦”——似乎是一串钥匙被丢在了门边鞋架上的声音。
似乎是一个人很随意的拿钥匙、cha进钥匙孔、开门、将钥匙丢在鞋架上。偷?有的小偷?这是魏伯阳心里是闪过地第一个念头。而后他又看向桌面——装包子的塑料袋,报纸。两个盘子钥匙呢?——穴在门上忘拔下来了。
这家伙,胆子倒够大的,也不在家?他又好气又好笑。放下筷子便站起了身,准备去看个究竟。然而当他满脸不善地推开卧室门的时候。脸上地表情却立刻凝固了——而后变成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林惜,你怎么来穿着一身雪白的轻便运动服和同样雪白的鞋子,头发扎成马尾,两只手抄在裤兜里,面无表情的慢慢在客厅里走着,四处的打量着——就像是刚刚买下了这套房子的主人,来检查状况一般。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她甚至没有转头去看魏伯阳,只是听不出喜怒哀乐得应了一句,而后伸手推开了厨房的门,探进头去望了望。
“你一个人?”厨房里没什么发现,这一次她向魏伯阳走了过来。
“是啊。”魏伯阳依然很想问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在看了她的表情之后很明智的放弃了这个想法。又是那种以前一贯的冷眼见着她越走越近,魏伯阳突然想起,望远镜还在屋子里呢!一旦被她发现自己那可就死定了!与是他连忙用身子挡住了门,尴尬的笑道:“林惜,里面不方面,你还是”
“有女人?”林惜站住了,死死的盯着他。
“不是,哪会!”魏伯阳连忙否认。
“那你怕什么?”她抬脚便向魏伯阳踹过来——那方向正对着他身体的中轴线,位置则是腰部以下。这一脚来得既快且突然,魏伯阳只来得及做出惨叫一声的准备,便听到了“咚”得一声响。
身上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再张开眼睛时,林惜讥讽般的看着他:“怎么了?想什么了?”
“没,我以为你”从林惜一进门到现在,他一直像个逃课被抓了现行的小学生般处处手足无措,而现在就更只能尴尬的红了脸。而等他感觉到身后那扇看着的门已经被林惜用脚从他两腿之间踹开了的时候,林惜已经饶有兴趣的盯着那望远镜注视了好久。啊!”林惜朝那望远镜抬了抬下巴,突然微笑起来,转过身走回到客厅里,将一侧的肩膀靠在墙壁上,又从裤兜里摸出香烟和火机,歪头眯着眼点燃烟气来。
“林惜,其实我是在保护你的。”见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被发觉了,魏伯阳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也走到客厅的沙发旁坐了下来,正对着林惜,“那天去了华岩寺以后我就过来了。因为你现在的状况很”
“停。”林惜向他挥了挥夹着香烟的右手,微微一低头,而后似笑非笑的问,“哦保护我的?那你有没有见过我洗澡、换衣服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