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慎只是看了看祁泽,不疾不徐地说道:“你确定?李侍郎马上就要到了辞官的年龄,本官看你年少有为,本想跳级提拔你为正三品侍郎。既然你不去那就只能让别人来坐这个侍郎位置了。”
李侍郎就是那个比郑慎年纪还要大的人,再过几个月就要辞官赋闲在家了。
祁泽闻言,愣愣地看着郑慎。看来郑慎已经摸准她的命门了,升迁就是她的命门。只要快些升迁,她在祁府生存的就更好。虽爬得越高,摔得越惨,但那就要看看祁琛有没有让她摔倒的本事了。
郑慎给的诱惑力太大了,虽说侍郎这种职位需要得到圣上首肯。但郑慎做了十几年的兵部尚书,给昭正帝推荐职位人员还是做得到的。所以只要郑慎给祁泽写了推荐信,那正三品兵部侍郎的位置十拿九稳,而且还是连跳几级。
正三品兵部侍郎与正五品兵部郎中相差甚远,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兵部尚书相当于兵部的部长,那兵部侍郎就相当于兵部的副部长。若是功绩斐然是很有可能做到正二品兵部尚书这个位置的。
祁泽经过几番对比,虽说阙煜是很可怕,但相比于兵部侍郎这个位置根本就不算什么。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人生可没有那么多的机会。
而且她还有武功,虽说阙煜武功比她好,但她也没有得罪过这位阙小公爷,应该还不至于让他亲自动手。
所以,祁泽定定地看着郑慎,说出了那正义凌然的话。“若是泗河城和兵部需要下官,下官定赴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郑慎终于笑了,觉得眉心瞬间不疼了。“好,这次任务可是非常凶险。西魏人可不是好惹的,此番前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行。”
人生总是有很多岔路口,你不能总是走那个看起来那些平坦的道路。有时在那泥泞不堪,充满荆棘的路上行走,也别有一番趣味。
只因为这些坎坷的路离成功更近,老天永远都是公平的。有的时候必须要做出选择,而且要把生死置之度外。……果然做一些适当的心理安慰还是有用的。
而且仔细想想阙煜身为将军,去泗河城驱赶西魏人他是必须要去的。将军的职位和朝廷的俸禄可不是白给的,拥有一定的地位与名誉的同时,也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不过,如果阙煜不想去是没有人能逼着他去的。那就只能说明这次去西魏是阙煜自己向圣上请求的,可是为何要去条件艰苦的泗河城也不想待在京城?其中又有什么猫腻呢?
同时,在辰月楼的一房雅间里,紫衣少年照常坐在椅子上静静喝茶,白衣男子也悠然自得地摇着手里的扇子。
“夜阑,这次为何主动向圣上请求去泗河城?这种事情派一个平常的将军去不就好了。”孟言锡看着悠闲的阙煜不由问道。
人们都以为这是阙煜被圣上点名去的,但人们都忘了凭借着镇国公阙牧的实力。如果阙煜自己不想去就没人能逼着,所以说到底还是阙煜自己去请求的。
“那些人这几天太过安静了,安静地让人觉得其中肯定有问题。”少年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说道。
孟言锡经过阙煜这么一说,也觉得是有什么问题。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不由惴惴不安。“所以……”
“所以我打算离开京城一阵子,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出什么花招。只有我离开了,他们才敢放心地使出来。这次去泗河城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阙煜唇角弯起,笑道。
“可是为何要去泗河城,虽有西魏人但看样子人并不多,意义又不大。”孟言锡不由疑惑道。
“虽然只有一个泗河城,但还是太奇怪了。”阙煜看着孟言锡惊讶的眼神,“现在四国相对稳定,西魏人来南楚闹事就衬得没那么必要。若是要闹,动静大一些倒还正常,但唯独只有一个泗河城就让人不得不提防了。”
“你是说其中应该会有什么阴谋?”孟言锡也瞬间明白过来。
“说不准,但其中定会有问题。”接着,阙煜看着孟言锡说道:“这次你和我一起去,他们还没见过你,你一个人留在京城暴露的可能性太大,对我们很不利。”
还没等孟言锡点头,就听到门外一个脆生生的跳脱声音。“要去哪?带我一起去呗。我这段时间待在京城都快无聊死了。”接着,一个娃娃脸的清秀小少年从门外跳进来。
“星轲,这次要去边关,条件艰苦得很,你也跟着一起去?”孟言锡看着活泼的易星轲说道。
“切,条件艰苦又怎么样?说的你能忍受的住一样?”易星轲翻个白眼说道。孟言锡虽说只是个大夫,但也是按照世家公子的优渥条件养大的,边关恐怕他也待不下去。
“我当然能忍受的住,别忘了我可是和夜阑一起上过战场的。什么样的困苦条件没经历过?”孟言锡摇着扇子甚是自豪地说道。
“哼,你不过是去那里当军医又没上场杀敌,还好意思说?”易星轲也不服输地回道。
孟言锡也不急,“呵,我虽没上过战场杀敌,但总比你强一点,不像你连战场都没去过。”看到易星轲要发火的模样,就赶紧顺毛道:“而且你最后去不去还是夜阑说了算。”
易星轲闻言,就眨巴眨巴眼睛,拿出自己那大大的星星眼,企求面前的少年能同意。
“不行,”少年果断拒绝,还没等易星轲问为什么,就回答道:“他们见过你,定会派人暗中跟踪你。你现在就是个活靶子,走到哪里,他们调查到哪里。如果被他们调查出什么就不好了,所以你还是乖乖地呆在辰月楼吧。”
小少年难过片刻,之后好像想起了什么,抬头幽怨道:“所以这就是那天你不救我,让我跑了半天的原因吗?”
孟言锡瞬间绷不住了,开始大笑。“你才知道啊,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会好好地呆在辰月楼吗?指不定又要到处乱跑了。”
易星轲委屈地看着面前这两位没心肝的男子,敢情那天在辰月楼他一个人死命地跑了半天,就是因为阙煜嫌他到处乱跑。所以让那些人发现他的存在,这样他就不得不一直留在京城。唉,吾命好苦啊!
少年倒是很淡定,很诚实地说道:“不是,我只是感觉以后出去办事,带着你太过累赘而已。”
易星轲:“……”你还不如不说。
“难道我一点长处都没有吗?”易星轲噘着嘴问道。
“到现在来看,除了看住辰月楼丝毫没有。”紫衣少年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头都没有抬一下。
易星轲:“……”
孟言锡笑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眼角都是笑出的泪花。
这时,一身黑衣的商陆走了进来,清俊的脸上仍旧沉闷严肃,一看就是有消息来报,孟言锡也抑制住了笑声。
“主子,兵部那边已经决定好了与您同去泗河城的人选。”
阙煜停止了把玩匕首的动作,抬起了头。孟言锡和易星轲也好奇地抬头,现在京城里的朝中大臣没有几个敢与阙煜有关联,只因阙煜的行事风格太过于猖狂随性,从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摸不着头脑。
之前挑选与阙煜同去的人都纷纷推脱,那又是谁这么有胆量敢与外人眼里的活阎王同去,真的不得不让大家感到好奇。
“是祁三公子祁泽。”
阙煜闻言有些怔愣,原来是他。之后,便嘴角勾起,眼睛里闪过一丝亮色。
“看来这次去泗河城不会那么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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