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这件事,就目前他们的关系而言,有点早了。
所以清鳞打算先实现抱抱举高高。
早知道要哄这么个“大高媳妇”,她当年幻化人身的时候就选择魁梧点了。
清鳞在沈念深身后比划了好几个姿势,想着要怎么才能把人抱起来,很显女子气概的那种抱。
环腰抱不太成,这人长得太长了。
搂着腰抱起来以自己这小身量,估计人家脚还拖地上呢。
清鳞一拍板决定抱腿。
举高高嘛,抱着腿让人侧坐到自己肩头,这不瞬间就搞定了?
前面走着的沈念深毫不知情。
天黑了个彻底,月光也稀薄,巷子里只有偶尔路过的商贾。
一股巨力从身后袭来,沈念深觉得自己几乎是飞起来的。
下一瞬,就落在了个软软的肩膀上。
天地良心,沈念深幼时家世显赫,即便后来落败了,也从未做过这般出格的事情。
先生与师父都以君子礼仪教导他,性格淡沉如水,品行高洁。
结果,结果!
“你做什么!”他面有愠色,一时间想不清楚这女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清鳞死死箍住他的双腿,生怕人掉下去:“举高高啊。”
她回答的理所当然,把沈念深质问的话都堵在了嘴里。
半晌,甚至两人都这么往前走出去了好几丈,沈念深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放我下来。”他声音冷沉,原本被案务塞满了的脑子瞬间什么也没有了。
身后有更夫的打更声,灯笼的光亮逐渐靠近。
清鳞又箍紧了些:“你别乱动,小心摔了。”
沈念深听着更鼓声越来越近,万念俱灰的用袖子遮住了脸。
更夫路过两人:“豁,小娘子这玩的溜啊。”
清鳞觉得这是一种夸赞,笑着回应:“生气了,我哄哄他。”
更夫给她比了个大拇指,没多留,往前走了。
沈念深听觉灵敏,听到更夫边走边嘟囔:“啧,看来酒喝多了,看人都看出毛病来了,怎么会有小娘子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还回头又瞅了一眼,又转回去继续嘟囔:“没错啊,难道真是?这男的也太窝囊了,还要自家媳妇哄,真小气。”
清鳞自然也听到了,偷摸着瞧了瞧自己肩膀上的人。
嗯?脸红了?
害羞?
清鳞憋了一肚子话本里浪荡子的调情话,正准备挑出两句来说说。
沈念深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放我下来。”
这声音像在寒冬腊月的冰水里泡了个把月,冻得清鳞一个瑟缩,迅速把人放下了。
沈念深理了理发皱的衣服下摆,黑着脸往前走。
清鳞跟在他身后,不明白这人怎么好像看起来更生气了。
还没等她没话找话的再说出什么来,就听得巷口一声尖叫。
沈念深神色一变,加快了脚步。
清鳞快跑跟在他身后,转过拐角看见了个跌坐在地的妇人。
妇人身前一滩血迹里躺了个垂髫之年的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