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右臂皮肤不翼而飞,鲜红的肉翻出来,还在往外渗血。
沈念深快步上前,伸手一探。
尸体还温热着,死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
清鳞如愿以偿的混入了大理寺。
这次她是以人证的身份被沈念深光明正大的带进来。
灰麻雀说的反噬倒是没在她身上出现,看来天道没给她算乌七八糟的乱账。
“民妇,民妇实在不知。”那妇人跪在地上,还是惊魂未定的模样。
寺正神色肃穆:“你再好好想想,见到这尸体的时候,周围可有异样?”
妇人被吓破了胆,根本想不出来,只不住的嗫嚅:“我不知道,不知道。”
寺正神色一凛:“既然不知道,也没有人证物证,案发现场又只你一人,就先用你抵了,收押大牢吧。”
妇人一听这话,更慌了,绞尽脑汁的回忆,突然眼神一亮:“我,我好像听到过有人说话,好像说什么,县令爷,什么事情办好了。”
莫屿神色一变:“可是元城县令?”
妇人忙不迭的点头:“是!大人,民妇真的是清白的,民妇每日归家都走那条路,周围邻里的都知道的。”
她还要再为自己辩解几句,忽听得一旁一直未开口的姑娘冷冽的说:“你撒谎。”
此言一出,几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清鳞的身上。
“你是何时听见有人说话的?是见到那小儿尸体之前,还是见到之后?如果是之前,那是多久之前,你那时在干什么?只是赶路吗?”
妇人迟疑了一下,回复:“自然是见到那小儿之后,不然我也不会吓破了胆刚才才想起来。”
清鳞走了两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问:“好,那我问你,你可有听到更夫打更声?”
“听到了。”
“什么时候?见到我们之前还是我们带你离开的时候?”
这妇人被这一连串的之前之后问得精神恍惚,斟酌半晌,回复:“见到你们之后。”
“什么方位?”
妇人嗫嚅:“东南方位。”
清鳞看向高台上坐着的沈念深。
沈念深明白过来,只道:“那更夫是去了西北方向。”
寺正大怒:“大胆妇人,公堂之上,竟然敢撒谎!”
妇人忙磕头:“是民妇记错了,是西北方,是西北方,民妇那时候惊慌失措,一时记岔了。”
清鳞笑了:“大谬不然,若是那更夫是去往西北方,更是在你我相见之后,那必然是要经过岔路口,必然要与那还没被带走的幼儿尸体相遇。”
妇人这才知道,清鳞竟然是在诈自己。
她一瞬心如死灰,目眦欲裂:“你……”
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清鳞继续说:“不服气是吗,那我再告诉你。”
“那更夫早在我们之前半炷香的功夫就已经拐出去了。”
“你叫出声的时候,我们离你不到十米,周围一片寂静,别说什么县令的说话声,就是虫鸣鸟叫都不曾有半分。”
“那小儿尸体是你知道大理寺卿沈大人要走这条路,算准了时间放在巷口,尖叫引我们过去看的。”
清鳞挡住她往上哀求沈念深的视线,一字一句的问:“你,可认?”
清鳞话说完了,那妇人也彻底失了力气,颓然的跪坐在地上。
偏生清鳞没打算放过她:“谁指使你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