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虽不如恬美闲适的故乡来的惬意,但生活还算不错,他们已经比大多数明斯特普通人活的幸福,杰西一家时常感恩神明的照拂,他们太幸运了,他们甚至没有遭受过太多歧视;
在明斯特时间长了,杰西总觉得这是一座矛盾的城市——这里有众多上流人士,但更多的是在贫民窟中挣扎的维德人;
同一座城市里可以见识到华丽的表演,马戏团,精美的剧院等文艺设施,也可以见到饿死在街边的尸骨;
这里还有很多矛盾的地方——他们一家凭着特色与辛勤在明斯特扎了根,但听说更多像他们一样远离故国的家庭,要么死在路上,要么后来死在城里,他们一家是最少数最幸运的;
她还听说维德边境甚至明斯特市,也有想逃去南莱茵的,但据说没一个成功的,当他们终于越过无人区来到南莱茵的国土,等待他们的不是问话和选择,而是一个个枪口。
南莱茵不接受难民,同时南莱茵的帝国军,要么死在战场,要么被俘虏后自尽,因为帝国军守则第一条——士兵失去音信72小时后,帝国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72小时,无论士兵在哪里,出于什么原因,全部按阵亡处理,纵使第73小时回归,也会被阵亡。
对待帝国培养的士兵都是如此,何况他国难民?
杰西从回忆中抽离,她看着假寐的约翰,也想起之前照顾过的苛刻病人以及不靠谱的相亲;
多年来耳濡目染,深切见识了维德人的直接爽快,尤其是维德女性,她喜欢这样的性格。
于是杰西将切块的苹果放在瓷盘里,只是略微犹豫,便像维德人一样直接问道:“弗兰克先生,您有恋人吗?”
“zzz……”
“艾莲娜大小姐曾赞美您是一位浪漫体贴的绅士,很懂女孩子的心,这点连海勒先生都不及您呢。”
“……zzzz”
“您是愿意继续装睡,还是更希望与我共舞一段浪漫的时光呢?”
可病房内的二人并不知道,就在这扇门外,早有一大一小正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低声细语。
“艾莲娜,你真认为她适合约翰吗?”
“是个未婚女人就适合,他已经没资格挑三拣四了。”
“可你不觉得杰西小姐性格太刚烈了吗,以后她会家暴约翰的。”
“那都是小事,约翰就需要这种。”
“……但我觉得她动机不纯,维德人直接归直接,可这也太过了,都跟着进盥洗室了,还有刚才那句话也太直了……”
“哪有什么风情月意,她不打直球难道等约翰倒追她,约翰可是凭本事单身29年的。而且你以为杰西小姐还想在医院伺候挑剔的病人?”
“倒也是,不过约翰是不是恐婚啊……”
“卡尔,要不要赌一把,10雷亚。”
“赌什么?”
“只要约翰不再装睡,只要他肯对杰西小姐说一句话,她就敢爬上约翰的床,让他再也不恐婚。”
“你十五岁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维德王国婚前可不允许这个,都多少年传统了!”
“呵,你怕了卡尔,不敢赌?还是说伯爵的女婿连区区10雷亚都心疼?我们赌的就是杰西小姐要传统还是要改变命运。”
“跟了,20雷亚!我赌传统。”
“不愧是卡尔,那我押命运。”
“我跟你讲,传统可不容易丢,她最多亲上去。”
忽然,卡尔和艾莲娜屏息凝神,他们听到了约翰的声音。
……
“杰西小姐,我认为浪漫的时光更适合在明媚的午后,一同欣赏盛开的蔷薇,而不是……等等你要干什么,这是单人床!”
“约翰,我为你削了苹果。”
“我自己可以吃!”
“你的嘴唇若只用来拒绝我,那实在太可惜了。吻我,这样苹果会更甜。”
“……唔。”
“嗯…约翰,苹果甜吗?”
“很甜,杰西。”
“那和我的口红比呢?”
“远远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