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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渔船,不停地有人从海里爬上来,”刘航盛描述的明显和我经历的是两种不同的场景,“他们的模样很奇怪,一眼看上去就不像人。我只能杀了他们,然后再丢进海里,然后他们继续爬上来。”
我和云星彤对视了一眼,她似乎再问我刘航盛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些人,是不是身体上像是裹着硬壳一样,”我想着在货轮上的那些尸体,“行动缓慢,无法交流。”
“你看到了?”刘航盛淡淡的问道。
“那是尸体蜡化现象,”他话里的真假我有些分不清,但我总感觉他是在骗我,“你在去年八月份有一次出海,船上死了一个船员,你们放在了船的最底层的机动舱里,等到靠岸打开底层时才发现那具尸体已经蜡化了,我说的对吧。”
他没有什么表情,也早就料到了我会查他的底细,“对,你们查的挺细致。”
“方便说说在船上发生了什么吗?”我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换了一个话题问他。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突然暴起,要不是手腕和病床之间捆着手铐,可能已经扑在了我的身上,“你们一个个不都是盼着我去死吗,好啊,那我就死给你们看!”
云星彤拦在我的面前大声的呵斥着刘航盛,“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两条人命!你就一点悔过的心都没有吗?”
听了云星彤的话刘航盛反而坐回了床上,“没意思,你们都一样。”
“这样吧,”我拉回了云星彤,“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猛哥!”云星彤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有意思,说来听听。”刘航盛对我的提议很感兴趣。
我坐到床沿上,“我告诉你我在你的梦里看到了什么,你告诉我在船上发生了什么,怎么样,很公平吧。”
“我以为什么呢,”刘航盛不以为意,“我梦见什么了我不是都说了么,少拿这种话来晃我,我见得多了。”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我在你的梦里看见了你爷爷。”
刘航盛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那个渗人的眼神又一次瞄向我,“你说什么?”
“为了以表诚意,我先说怎么样,”我猜的没错,只要提起他的爷爷他肯定就保持不住了。如果硬要说的话,这一切事件的关系都和刘航盛的爷爷有关系。从儿时的教导开始,到后面的死讯,都在刘航盛的梦里留下了一抹影子。他可以装作不在乎,但他的梦骗不了我。
梦里的事情我没有对他说太多,只是描述了冷库里的那个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老人与相伴在他身边的死鱼。
刘航盛就算是他犯了无可挽回的罪行,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心里怎么可能不会有家。我不清楚他对自己的爷爷抱着怎样的感情,在梦里提起他的爷爷反而让他更加愤怒,但现在留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