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沉还在外面跟警局的人交涉,苏酒酒独自一人站在休息室门口,听完了女警官的一通分析,内心的复杂和林富贵如出一辙。
面对他投来的求救目光,她只觉得头疼。
这该怎么救?
“苏小姐?”安昕顺着林锋冉的目光,看到了门口的苏酒酒,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酒酒硬着头皮走进休息室,看了一眼林锋冉。
不管他怎么无辜,但是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偷窥狂、死变态。换做是她,在不知道林富贵就是大金毛的情况下,她也会更相信警察的话。
“额其实我认识他,他可能、也许、大概是无辜的。”
听到这话,安昕一下子就陷入了茫然。
她是极其信任谭先生和苏小姐的,要不是他们俩,富贵在最开始就会被孙浩然逮走打死;她也不会在离开孙浩然之后,收到那么丰厚的签约报酬,靠着啃狗维持学业和生活;还有上次的绑架,富贵也是毫发无损地被救回来
“这位女士,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吗?”女警官严肃地盯着苏酒酒,“我们可是在安小姐的家里直接堵住了这个男人,这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如果你真的认识这个男人,更应该清楚他的为人品行,而不是替他脱罪!”
被误认成变态同党的苏酒酒:“”
她痛苦地捂住额头,觉得这件事简直就是无解,总不能让富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变成一条大金毛奔进安昕的怀里,然后告知她——我不是什么野男人,我是你家养的!
这太太太离谱了!
气氛僵住之际,安昕突然瞪大眼睛,打破对峙:“对了,富贵呢?”
她回到家后,太多太多的事情占据了大脑,脑海里现在还充斥着各种情绪。
对家里有人闯进来的后怕和愤怒;
发现变态是林锋冉的震惊和失望;
苏小姐出来后为林锋冉作证的动摇和怀疑。
这些情绪的冲击下,她甚至忘记了家里还应该有一条狗!
富贵呢?
富贵去哪了!
苏酒酒眨了眨眼,欣慰地松了一口气。
很好,既然安昕已经注意到富贵不见了,那么接下来她就能找到方向入手劝服她
念头还没有完全形成,就被接下来的一幕彻底打破。
只见刚才还温温柔柔、面带犹疑的女人一下子冲到林锋冉面前,揪着他的衣领、红着眼睛恶狠狠地吼着:“富贵呢?你把富贵怎么样了!”
一瞬间,休息室里再次人仰马翻。
警官们害怕男人对安昕对手,纷纷上去劝架。
“安小姐,安小姐你冷静一下!”
安昕冷静不了,她一想到富贵现在不知所踪、生死难测,心脏就扑通扑通乱跳。
“你说啊!你到底把富贵怎么样了?!为什么它不在家里,为什么家里只有你!”
面对女人的质问,林锋冉有苦难言。
“我没对它怎么样。”
“那它为什么不在家里!”
林锋冉:“”
看着他不说话,安昕濒临崩溃。
经历过孙浩然雇人逮狗的那一遭,她对这种人渣怀有极深的阴影。
意识到富贵这么久没有出现,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林锋冉偷溜进家,但是被富贵发现,男人为了不让它乱吼乱叫坏事,于是一狠心直接处理了它。
越想,眼睛越红。
哪怕和孙浩然一刀两断时,她都没有这么痛苦。
富贵对于她来说,是这些年的精神支柱,是陪着她走到现在最重要的家人。
如果富贵出了问题
“冷静!冷静一下!”苏酒酒不得不上前抓住安昕的胳膊,“听我说,富贵没有事,它好着呢,你要相信我!”
或许是苏酒酒的语气太过笃定,安昕对她的信任度也高,终于能够冷静一些。
“真的吗?”
“当然!”苏酒酒疯狂点头,“其实这中间有误会,林锋冉他不是什么变态,大金毛也没有失踪,我能带你去找它。”
安昕的视线落在林锋冉的脸上,后者极力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女人眼里的愤怒逐渐变成茫然,她又看了看旁边的苏酒酒,一时间不知道该信谁。
女警官实在看不下去,开口道:“安小姐,你不要相信这些人的鬼话,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放弃追究,所以才找出这么多借口,让你不得不答应私下和解。”
苏酒酒尴尬地挠了挠头,从某一角度来说,她还确实是这个打算。
把安昕和林富贵一起带走,总比在警局里要好解释得多。
“咳咳咳,安昕,你相信我一次,我真的没有骗你。”她凑到安昕的耳边,低声道。
女警官能够明显地察觉到安小姐的心态在动摇,她的信任慢慢偏向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
眼睁睁看着受害者被骗又无能为力,女警官看向苏酒酒的眼神比看变态还气愤。
苏酒酒的内心泪流满面,还抽空瞪了林锋冉一眼。
为了救他,她这都是牺牲了多少!
女警官还在试图挽回整个局面:“这位女士,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口突然出现的上级打断。
上级走在谭沉的身边,和他一同进入休息室:“既然都是误会,那我们再询问一遍安小姐的意愿,看看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苏酒酒看到谭沉,心绪立马安定下来。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养成了谭沉出马,这件事一定能够解决的心态。
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她一边这样念叨,一边跑向了谭沉,凑到他身边小声问:“能解决不?”
谭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