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冤!”
“申什么冤?”曹夭头一次听到有人拜托他这样的事,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绝,虽说尽力就行,但面子在那里隔着呢,还不好说。
“听我慢慢道来。”
曹夭随后就把阵法解了,让他们进来说,但他们只让带头的那个人进去,后面的都离开了。
“我——董桑,一个长期被霸凌的人,就在前不久的天台上,我向班主任陈述了他们这些人的罪行,却不曾想这是我最后一次活着去到那个地方。”
“你是说你是被冤枉的?”
“要不然我来这里找你干啥。”也是,毕竟只有他这样特殊的人群才能看见他们。
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首要任务就是找到能证实这个恶人的罪行的证据。时间也不早了,曹夭离开了家,又回到了学校。一如既往地不听课,不过这次跟以前做白日梦不一样,这是非常严肃的事情,他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如此令他头疼的事情。
晚饭之后,他终于又回到了住所里。那人也没有离开,一直待在他的住所里,他也没有闲着,帮他把房子打扫干净了,确实有一副有求于人的样子。
曹夭对他说“你继续说吧,中午的时候走的有点仓促。”
“那行,我就接着说,明明我是被他们从楼上推下去的,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面竟然会对我的家人说是我自己脚滑而已,多么愚蠢的理由啊。我的母亲想要去法院上诉,可没想到推我下去的那些人家里,都是跟法院有关系的,他们还私底下派人对我母亲说‘两个选择,要么十万保持沉默,要么什么也得不到。’她不得不妥协。”董桑说着说着,眼泪都激动地流了下来,与模糊的血肉融为一体。
曹夭也听到了心底里去,发誓一定要让这不公的事情得到合理的解决。董桑他们也很感激,终于有人可以为他们申冤了,这些“鬼”又说,将来曹夭有什么事了他们也会尽全力帮忙。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自己必须要动身为他们做点什么了。这么早就动身去学校,不是他想开了学习的重要,单单是因为社会的黑暗触动了他。
已经没有了汪皓的帮助,一切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了。
到了之后,冬瓜还是一如既往的早到,使冬瓜想不到的是曹夭身旁跟了几只不知名的魂魄。但想到曹夭的身份,就没有再想着什么了。他的注意力早早飞去,已经开始筹算着如何搪塞过去老师,去干自己的事情。而曹夭劝冬瓜做好自己,别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冬瓜承诺可以安生几天,不过作为交换的筹码,曹夭必须给予冬瓜他的精元。这只是一种形式罢了,曹夭想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下来,以达到他暂时停手的目的。对于冬瓜来说,通灵师的精元可比普通人的珍贵上百倍,也该尝尝鲜了。冬瓜也答应了曹夭,可曹夭却叹了一口气,下课又上课,上课又下课。曹夭这才发现原本身边的魂魄们已经离开去了别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冬瓜的气场太强了,靠的这么近,压的他们难以适应。
曹夭循着他们的气息寻找,却是在楼道尽头的小角落里的一个同等级的班里,那些家伙正在缠着一个与学习的气氛格格不入的黄毛小子,这或许就是他们的“恶人”那一说。这家伙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并不做作,但浑身散发出的阴冷冷的气息让曹夭肯定了要寻找的人。
黄毛只是捂着自己被鬼魂们咬的地方,又痒又痛的,这恐怕也只有曹夭知道了。当这位“恶人”看到窗外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便本能的找茬了。他一步一步靠近曹夭,趾高气扬的抬着头,眼睛不与曹夭对视,似乎一对视就玷污了似的。
“看我干嘛?看我像你祖宗啊!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弄得我身上的毛病——哎呦,痒。”他继续挠着那些地方,都已经红肿了。
见到曹夭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拳头直接招呼在了他的脸上。这一拳打完,他的脸上又多了几份神气,似乎别人的出糗是他傲慢的资本。曹夭知道自己应付不来身强体壮的家伙,只是说了一句:“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晚上十二点会有人来找你——”说罢便起身离开了。这个叫“孜奔”的社会青年半信半疑,习以为常地问候了曹夭上下八代也就离开了。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那就不得不在今晚采取行动了,也是时候给这个作恶多端的家伙付出点儿代价了。
时间飞快——曹夭放学后家也不回,直接往协会的地方赶去,姚之帅果然还在那里。将信交到姚之帅手上后,姚之帅的脸上的颜色转成了严肃。
姚之帅扭过来头轻轻地拍了拍曹夭的头对他说:“汪皓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这段时间里你只能自己应付了,我手里的事还多,手底下也没有闲着的人手,这e级任务只能靠你了,虽然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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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万万不能放弃!”
“其实我还有一事相求,只是……”曹夭把今天的事情都给姚之帅讲了听,姚之帅也很欣赏有这样精神的小伙子,便一通电话打到了某一处的相关人员那里,说了十分钟将近有九分钟是扯话外题的,把电话挂断之后,他告诉曹夭可以安心地离开了,这事情会处理的很到位的。
曹夭听完之后,长舒了一口气,果然没有姚之帅做不成的事儿。但了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那些在学校的“人”已经恭候多时了,其中还包含董桑在内的一大群。这暴雨来的很突然,没有丝毫征兆,伴随着狂风呼啸,电闪雷鸣,黑夜的气氛一度到了高潮。这些鬼趁着夜色把曹夭带到了孜奔家旁,不得不说,找的可真仔细,足以见复仇的念头有多急切。他们为曹夭指了指孜奔的房间,并告诉曹夭这里只有他一人居住,并且除了大厅有一个外,其他地方都没有摄像头的踪迹。
在商量好对策之后,曹夭用他新学会的能力——化形,变成了半透明的漂浮的魂魄状态。他飞进了这个家中,避开了大厅的摄像头,从餐厅绕了过去,已然来到了这个该死的主人的房间里。曹夭钻进了他的梦中,将这些人——董桑他们的回忆也在梦中绘了出来,一个平平无奇的梦也就变成了噩梦,现实中孜奔嘴角的弧也开始向下弯曲。孜奔惊醒了,带着满头大汗。看着窗外风雨交加的天气,才感叹到是个噩梦,处于半透明漂浮状态的曹夭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床的另一头。孜奔扭过来头的时候,本就不安分的心又怦怦直跳,恐惧和慌张又萦绕在他的罪恶之上,大气不敢喘一口。
他慌张地用被子蒙上脑袋,可他被一种无形的力拉了出来,他坐在地上往后退,退到窗边,没有了退路。孜奔左顾右盼,无意中看到了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到了十二点钟的方向,发出“dang—dang—dang”的沉重声音。十二点钟到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说过,十二点钟的时候会有人来找你,不过我可没说过会是谁。”
“你为什么来找我?总不可能是因为我在学校里就推了你一下吧!”孜奔理不直气不壮地说。
“就推了一下?你可真是招人烦的。况且,来找你的人并不是我。”
这恰好到来的一阵闪电,电光顷刻间照亮了大地,包括他们所在大地上这一部分。屋内的地上倒影着从窗外映过来的几个模糊的影子,似有似无的那种。
孜奔吓傻了,这可是在四楼啊,除了鬼之外,没有人能在外面那么高的地方上。还真碰巧被他说对了,真就不是人。
一只只手从窗户边爬了进来,关着紧实的窗户也对他们起不了阻挡作用,孜奔进也不得,退也不得。前有曹夭,后有想要取他性命的家伙。他被吓得胡言乱语,开始求饶。
“你把他们从上面推下去的时候,听到过他们的求饶吗?”曹夭从虚空中给了他一耳光,这也解不了他心中的怒气。孜奔这才发现窗户边的那个家伙正是自己前段时间刚从楼上推下去的。如今,他回来复仇了。而在董桑身后的,都是他前段时间或者更早之前或多或少、直接或间接害死的人——不是被折磨到死,就是被逼无奈而跳楼……是他们。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也该轮到他了。
众人实体化,想要将孜奔撕个粉碎,曹夭挡住了他们。“你们这样做,和这个杀人魔有什么区别?”曹夭极为罕见地训斥了他们。总曹夭也了解他们的心情和遭遇,并说“我会为你们走正当程序去申冤的,他也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的。”众鬼听后,纷纷叹了口气,自己没能亲手除掉这家伙。
过了大半个小时,曹夭他们终于走了。虽然走了,但他这一夜魂不守舍,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