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棠祝话音落地的瞬间，希恩的眼睛就红了。

没错，眼睛红了。

这么多年他即便是被人当狗使唤去追飞盘，即使不被人允许站立着走路，即使被人威胁着说要将他扔在太阳底下，即使雪夜里被人丢进花池——

他都没有哭过。

只是被奥蒂洛斯拒绝了，他便掉了眼泪。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了，”他乖顺地伏在她膝头，微仰着脸一眨不眨的望着她，骨节分明的漂亮长指揪着她的华贵裙摆，“我会乖的，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为你叼飞盘。”

做你的狗。

他抓着奥蒂洛斯群摆的那只手愈发收紧，甚至后退了一步想低下身子，卑微地用侧脸蹭蹭她的鞋尖。

被棠祝拦下来了。

“殿下。”

他恭敬的跪在地上，望着她。

他只是不想再一次被抛弃。

棠祝觉得头都大了：“……我还没说完，你大可不必反应这么大。”

好险。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尖。

差点就让他蹭到了。

他安静了。

月下清辉，修长好看的青年挺拔地跪在她的脚边。

棠祝勾了下唇，到底还是有些心软。

她往后靠了下，姿态散漫随意，放肆张狂。

“你知道的，希恩，我现在很记仇，所以我们之间的账，得慢慢算。”

“在你讨好我直至我满意之前，你只会是被捡回来的一件物品而已，你不可以叫我姐姐，在古堡内碰到了我，也必须尊称我为奥蒂洛斯殿下。”

“我会的。”

他简直毫无异议，就这么乖乖答应了。

棠祝微微一笑。

“那么现在，亲爱的希恩，我需要你帮我办件事。”

**

棠祝在希恩那里是爽了。

等到她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时又沉默了。

因为她袖子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