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
徐琬问道,双眸熠熠生辉地注视着小豆子,渴盼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小豆子灌了一大碗水下肚,缓解了口干舌燥,方才娓娓道来。
“之后啊…连树根娘也不敢确信到底是不是树根推的。不过她拦住了狗娃。和先前的态度截然不同,低声下气地求着周猛哥,求他别叫来村长,她可以和周伯父周伯母商量怎么解决这件事。”
徐琬并不意外,一脸通透地说:“哦……这就不难猜了。”
小豆子歪着脑袋觉得惊异,也问出口,“嫂子为什么觉得不难猜?”
徐琬耐着性子,放轻声音,慢慢说道:“因为从你复述的话中,树根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她能做的只有和三金一家人私下解决。”
“而能替这件事做主的只有三金的父母,树根娘这一回怕是要“割肉”大出血了。”
小豆子似懂非懂地愣神。
回想起当时他去周家,把周伯父周伯母请来后,树根娘不顾忌他和狗娃还没离开,当场跪在周伯父伯母面前,他就觉得唏嘘不已。
小豆子发自内心地喃喃一句,“他真傻…”
何必呢,为了几次小矛盾,做出这么严重的事。事后他们要失去的代价,大于害人之后产生的短暂快感。
徐琬赞同地点点头,却有着另一番见解。
“这孩子心理扭曲,一部分在于父母的原因。如果及时发现,尽早引导孩子走上正确的道路,兴许就不会有这件事发生…”
小豆子听得很是专注,徐琬的话总是意味深长,其中是他需要时光去挖掘的深奥。
“希望以后我做错了事,嫂子能当场指出我的不是。”
他不想后悔时为时已晚,更想做一个品行端正的人,昂头挺胸地活下去。
……
夜幕笼罩,东屋里漆黑一片。
徐琬闭眸前,出声道:“过几日咱们去县里卖葱肉饼吧?”
幽深的黑眸盯着屋顶,褚渊诧异问道:“不卖凉粉了?”
掌心压住漏风的被絮角口,她轻声说:“没法保证凉菜充足,况且木薯粉得来不易,天也越来越冷,一样样都是难题。凉粉想要一直卖下去,实属不易。”
闻言,褚渊露出了然的神色,平静地收回眸光,缓缓地侧头看她。
“都由你决定。”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在黑夜中十分的清晰,他一顿不顿注视着她茫然的脸色,越看越觉得时间可以定格在这一瞬间。
察觉她心神不定,他言语关切问说:“有什么烦恼的事么?”
徐琬摇摇头,纠结了一瞬,坦诚回道:“我今日发现了一个秘密……”
褚渊立时明了,这是有话藏在心里,憋不住的节奏。他撑着褶皱的眼皮,显出很想求知的神色,适时催促她。
“什么秘密?”
果然,和她意料之内一致。
徐琬抛出的话有人及时接茬儿,她瞬间意动,一对耀眼的杏眸在黑夜中,如同闪亮的黑宝石一般闪烁着。
她激动地说着:“你知道我下午散步回来时撞见了什么吗?”
不等褚渊好奇询问,徐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发现的超级大秘密。
眨眼间亲近他热气四散的耳廓,徐琬悄声说道:“你那位堂妹…也许是…有身孕了。”
这个时代可是封建迷信的时代,女子的清白在此时相当受人看重。一旦有不知廉耻的女子,出嫁前失去清白身,是会遭受到人人唾弃的。
因此,当徐琬猜测出褚杏很有可能怀有身孕,她首先想到的是,即将发生一场大事件。
千算万算,没算到会是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