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然而不管是他,还是原主同是对待那一家子保持着漠然。震惊也只是一时之间,随后便轻轻落入深潭中,连水花都没能溅起。
褚渊眸色渐变凌厉道:“以褚海、牛春花的所作所为,她能做出这种事,不难理解。”
身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中,且活的不如猪狗,小小年纪起就承担起家中的重活,她根本不像是他们的闺女,更像是捡来的便宜奴隶。
对此,他们有所想法也不会去插手,毕竟这时代人的想法和二十一世纪相差甚远。
憋在心里的话有人倾诉,心堵立时烟消云散。
徐琬叹息一声,替这里的女子感到悲哀,深深的感概道:“若是我以后有了女儿,一定要好好教她,不让她承受这样的苦难…”
女子本弱,同为女子更能明白女子的不易。徐琬知悉这件事若是宣扬出去,褚杏绝对是要被抓去浸猪笼的。
自觉该往肚里咽下,不再提起这事,当作他们从来不知晓过。
褚渊幽深的黑眸忽然变得意味不明起来,他定神注视着她,幽幽说道:“你不与我巫山云雨,哪冒得出个女儿……”
如狼似虎的眸光,在黑暗格外的显目。
话音刚落,徐琬便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上下都被那道深重的眸光盯得不自在。隐藏在被絮下的身躯,一瞬间变得僵硬,不敢乱动。
她如今不过十六岁的身子,在现代可是个未成年少女,完全没有发育完全。
而且古代的女子有许多寿命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太早经历了生产,伤到底子,减短了寿元。
徐琬硬着头皮说道:“你应该不是禽兽吧?我如今不过十六,身子骨都还没长开,还不到时候…”
虽说幽怨了些,可褚渊也并非要求她当下答应和他做那事。不过是能有机会抓住她,从她口中得到承诺,他怎么会轻易放过。
褚渊低哑的嗓音中伴着几分委屈,他深情地看着徐琬说道:“你既然答应了我,我会等到你成年的那一日。到时候你不可以找借口推托,要不然,我一定会伤心至极。”
如此矫揉造作的话,徐琬从前没少从袁楮口中听来。她习以为常地纳入心中,恢复平静地说道:“恩,你等着吧。”
“若是骗你,你的名字倒过来写。”
褚渊差点听岔,初时一脸懵,全然没有注意到那句的古怪处。
片刻后,察觉到徐琬飞快闭合的双眸,褚渊突然意识到什么……
褚渊…倒过来不就是袁楮。
是他…还是他…有什么区分吗?
看来,他这是让这只小狐狸给忽悠过去了……也罢,他有的时间,他暂时还等得起!
他耐着性子凝视着她的睡容,温声说道:“睡吧。”
佯装睡熟的徐琬,不由松了一口气。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小人影,她扎着两只小辫子,一张笑脸白白嫩嫩的,仿佛在向她甜甜地微笑。
倏忽,她很想伸手去摸一摸那个小小软软的身影,可惜她如同过眼云烟一般,在她即将触碰到时,化作一层雾气。
徐琬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了惋惜。
也不知日后她的孩子会生的什么模样……
若是像她,定然也是个调皮捣蛋的性子。若是像他,一个板着脸的小脸蛋一闪而过……
徐琬也在思绪乱飘中,逐渐睡意朦胧。
当夜,东屋里酣睡的两人,同床共枕下,做了一场极其相似的梦境。
皆是梦境中闯入一个娇娇软软的女娃娃,把玩着两根小辫子,笑声如同铜铃一样,看着她们直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