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耳动听的笑声飘荡到外间,惹来褚渊的注意,他悄无声息地靠近。
屋里徐琬面朝外落坐,人影方一露出丁点儿暗影,她立时朝着对面的小豆子眨眨眼。
眼眸上瞟,示意他往身后看去,自然而然掐断了先前的谈话。
小豆子经提醒灵敏地察觉到什么,僵硬地回过去,看清站在门槛后的人,他顿时噤声。
徐琬似乎有意想要将俩人之前的秘密掩盖,她扬起巴掌大的小脸,讪笑着问道:“不是说今儿要给我们露一手吗?怎么突然进屋来…”
前日往县城走一趟,没成想葱肉饼引起的反响强烈,后来连摊位都摆不下去。
俩人夜里稍一商议,决定暂时等这股风吹完,再往县城去。
好事百姓一聚集,街道遭到围堵,很容易发生碰撞踩踏的事件…别是买卖没做成,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才叫人苦恼。
因而,今儿个并没有往县城里去。
方才褚渊离开一小会儿,正是去了趟村口朱家,和朱二叔知会一声,待过两日再去。
褚渊狐疑地轮番扫视一大一小,大的那位倒罢,丝毫捉不住马脚。倒是小的那个,脸上明显写着有事忙他。
褚渊也不是非要问个究竟的个性,只是说起去朱家路上撞见的事。
“村子里有一大半的人都赶着到东面看热闹。我去时,明明平时看着还算宽敞的道儿,这回竟然得用挤得过去……”
回想起当时混乱的场面,褚渊一言难尽,万幸去的不是徐琬,而是他自己,否则她还不得淹没在七大姑八大姨中。
徐琬听得津津有味,一家子四口人,有俩一听一看,她怎么能不艳羡。
如今这时候,她也只能听听谈资作为消遣。要寻那些个大娘唠嗑,简直是鸡同鸭讲。
杏眸泄露出满腔的好奇,徐琬似个老油滑一般,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看来我也得尽快跟上大部队了。”
当褚渊注意力尽数落在徐琬方向时,小豆子侥幸地松了口气。
他侧身看着徐琬,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地光芒。
“嫂子,你什么时候去啊?记得叫上我。”
刚才狗娃跟着他娘从家门前路过时,可是进来找小豆子说上两句,便一脸急切地追着他娘的脚步跑去。
当时小豆子别提有多羡慕了,怎的好事都让狗娃给捡着。要不是之后没有看到三金从门前走过,给他些许安慰,还不知道要有多失落。
褚渊用脚底板想,都能想清楚这俩人存着什么心思。看热闹不嫌事大,就徐琬这用手铐都铐不住的外向,天塌了都得赶在之前去看一眼才甘心。
“你们不用琢磨了。”
倏忽变得凛然的黑眸里写满抗拒,表明他不同意他们往热闹堆里挤的态度。
不过,他没有将俩人的心思掐得太死,留有余地地说道:“既然是搬进村里,日后还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话里意思明白,还怕今儿买下地主宅院一家不会出门?来日方长得很。
徐琬听君一席话,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她赞许地点头。
“不错,会说话就多说话。咱就喜欢听你这聪明人点透一切。”
免得白走几条弯路,累的还不是她的腿么。
小豆子瞧见兄长轻飘飘一句话就说服嫂子,讶异不已。
原来是他想岔了,并不是嫂子将大哥吃得死死的,而是俩人互相压制。
小豆子不免抬头望向外头的天空,心道:他不如大哥能屈能伸,往后得找位温柔小意、听他话的媳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