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左一右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静谧的清晨,唯有姑娘无数个好奇不停口。
徐琬迈着轻盈的步伐,随口回道:“你平日是如何说服自己照镜子的?我与你一样。”
她走得飞快,邓苗必须小跑才能跟紧她的步伐。
邓苗喘着气说:“和照镜子有什么关系?对了,你婆家有铜镜吗?”
徐琬心道:你礼貌吗?合着在这嫌姐姐贫穷呢。唉…姐姐的确是真穷。
她觉得这问题幼稚得不行,干脆抿唇不吱声,依旧朝着前方的路前行。
沉寂间,邓苗灵机一动,迟钝的反应过来她话中的照镜子,实际是在暗搓搓地说她丑!
邓苗气地脑袋快炸开花,可察觉到一旦停下脚步,就会立时和她拉开距离。
来不及当场发作,她小跑起来,向着清丽的背影大声喊道:
“喂!你等等我啊……”
此时,她们已经能够看清褚家的轮廓,也顺利地听闻一出褚老二的犯罪家属言论。
徐琬心尖一凝,霎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纤细的身姿像一阵狂风似的飞出眼前。
邓苗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而令她更加目瞪口呆的事也在发生着。
徐琬一脚踹开晃动的院门,精准地蹦到褚老二的跟前一米的位置。她居高临下审视着褚老二,眸光里皆是蔑视和看不起。
蓦地,她冷笑道:“二叔是来找茬的吧?”
“我看二叔是闲得发慌,这会儿不老实待在家里给你闺女置办嫁妆,还有功夫上别人家来找存在感。二叔真看得起自己!”
徐琬漫不经心地甩了甩及腰乌发,朝青天之上翻了对白眼。
大大咧咧地歪着一只脚撑地,另一只脚正使劲地将脚下的土块碾碎。
褚老二还从没见过人这副架势,当场呆愣的脑子放空,只知道指着徐琬颤抖。
“你…你…你……”
仿佛被徐琬碾碎的是他的骨头一般,浑身发寒…
眼看着他不知是气得脸涨红还是因为害怕,徐琬很是满意。
倏忽举起手捂住粉唇,两眸因惊讶瞪得圆溜溜的,一脸夸张的神情。
“二叔怎么了这是?是昨日给气得身体出毛病了吗?”
“诶哟,不是我说,二叔这个年纪没事多修养修养身心。自我嫁进褚家起那日,二叔二婶一家人总是让我觉得羊入虎口!”
“二叔赶紧的找大夫看看,听说手颤的毛病,再过不久该是半瘫,再后来嘛…一命呜呼。”
徐琬一口气阴阳怪气的说完,不管身和心哪处,都是绝对的舒畅。
没什么事能比怼人还能尽情发泄了。
再看褚老二傻了的样子,显然是信以为真。
没等徐琬再说个一句半句总结…
褚老二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哪里还记得来时可是发过誓,要大房付出点代价…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一瘸一拐出了远门。
瞧他着急地行过隔壁院子,头也不回地朝着前方奔去,一想便知,这是当真去找大夫去看病去了。
“真想不到你这嘴这么能言善辩!”
邓苗看完一出好戏,脸上全是意犹未尽的神色,她再看向徐琬,已然换作打量的目光。
徐琬很是平静地说:“它的义务本来就是维护自身的安危。”
从前邓苗是万万都想不到,会在一个村姑嘴里听到箴言。可如今,她亲眼所见,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精神来看待这位村姑。
全程没能插上半句话的道具人褚渊眯眼看着徐琬,一脸警惕道:
“她是谁?”
昨儿并没有近距离接触这位,只觉得他长得很有乡村气息。这会儿近距离看到,邓苗忽然发觉村姑的丈夫貌似五官十分的优越,除却肤色暗一点。
她笑着替自己回答:“我是邓苗。是方家的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