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四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看朱大人说得没错,你这嘴,是该到御前服侍才不埋没。”
四喜眼睛一瞪,立马抿住嘴巴!
赵四摇摇头,又扫了眼主屋的方向,然后越过凉亭,走向后排房。
主屋内。
封宬看着云落落手中那原本平平无奇的桃木匕首,被朱砂点点覆盖。
虽不知那是些什么符文,可其状纤细卷曲,流动如花络。
描画在匕首之上,如水纹荡开,复杂而神秘。
继而道,“所以,我便答应宣凌,会将他的请求转告落落。至于去或不去,只看落落如何定夺。”
他说完,低着头的云落落笔下未停,连垂下的眼梢都不曾变换一下。
仿佛根本没听到封宬的话。
小甯抱着一堆纸片站在旁边,眼巴巴地望着云落落,见她不动,也不敢催,只好回头瞪封宬——再说点啊!小道姑这么低着头快半个时辰了!你也不怕她累得慌!
封宬看她凶巴巴的鬼火,浅浅一笑。
继而又道,“还有一桩,本是在入京时便同落落说明的。只是近日我心太多顾虑,故而拖延多日,如今想来,还是想问问落落的意思。”
“嗯。”
一直低着头好像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云落落轻轻地应了一声。
然而注意力却依旧在那匕首上。
封宬想了想,仿佛在寻思如何开口。
小甯一见他居然还犹豫了,立马鬼火蓬蓬,想要砸人!
然后就听他低缓道,“是我父皇。”
蓬起来的鬼火陡然停住!
小甯惊讶地抬起头。
封宬朝她扫了眼,笑着将她往桌子中间推了推——免得掉下去了。
继而道,“落落是否还记着先前我曾与你说过,请你入京,想让你替我父皇看一看是否为怪象所困。”
这个小甯倒不知道,她挪了挪被推倒的纸片身体,又去看云落落。
发现她已停了笔,正在检查匕首上的朱砂符文,眼睛并未抬地再次应声,“嗯。”
简简单单,平平和和。
——小三子说的是一朝天子哎!小道姑!你要不要这么反应平常,跟听说四喜放了个屁,啊呸,吃了一只鸡腿一样的反应啊?!
封宬却微弯了眼角,继而道,“然,入京后,种种事端拖及,再加上封宗一事,落落身份已被京都中不少别有用心之人所察,故而我无法再遮人耳目地请你私下里看一看父皇。”
封宬的意思小甯明白。
小三子这番思虑有多重。
一为小道姑如今身份受人窥探轻易不能动弹。二为小道姑去看望父皇之事若泄露出去,保不齐会传出如何议论,不说是否有染小道姑清白,若是父皇病弱传扬出去,危及或可涉大玥国安。
还有其他……
就听封宬道,“父皇病体从三年前所起,本并无沉疴之兆。不想从年初起,宫内忽有隐秘传闻,说父皇乃是被妖邪缠身,故而龙体抱恙。”
小甯皱了皱‘眉’,抱着纸片看封宬。
“虽朝野上下皆时兴道佛之风,我却不信此端谣言,只觉这是别有用心之人在故意以父皇龙体散播异论,以图惑乱朝堂图谋私利。”
封宬语气微顿,看了眼没说话的小甯,继而道,“然,不等我仔细寻查,父皇却突然命我南下,寻找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