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强装镇定,出现在廊下,胡婆子已经在他房前等候,“烦请贵客回避一下,院主不喜见外人。”
秋暝驷季愕然,但胡婆子催促不断,他刚跨入屋内,她就在外面合上了房门。
他怎会死心,顺着窗户的缝隙,总算看到了一道没有任何装饰的墨色斗篷,沿着青石板路,穿过他所居的二进院。
从身影看,确实不算高大,有些瘦削,右手持剑,步伐飞快。
斗篷虽然轻扬,却未曾带起泥地上的尘土。
秋暝驷季不由得紧闭双目,自己这两日的所为,她不可能不知,却置若罔闻。
这种带着藐视一切的强大自信,虽让他心堵得厉害,却也只得服气。
冷静下来后,趁着胡婆子守在前院,悄悄闪进她方才进入的屋子。
这间屋子他来的第一个夜里就曾观察过,是他所住的一般无二,简洁至极的桌椅,只铺了草席的软榻,别无他物。
既然这里不能住人,那就另有机关。
将屋内所有物件和墙壁都摸了个遍,总算在一面墙壁上发现个并不显眼的凸起,往下一按,再推木板墙,里面果然是别有洞天。
这里与他所居的二进院并无差别,院中只有青石板路和泥土地,只是所有屋子门窗洞开,屋内摆设一览无余。
她应该住在居中一间,却也有够素净,连妆台都没有。
只一床,一桌,一椅,一个柜子,屏风和他屋内相差无几。
隔壁一间,墙壁上悬着十数把剑,长短规格不同。
余下的,俱是空屋。
秋暝驷季斗胆跨入居中那间,一番搜索后,大失所望,桌内抽屉中只有空白的信笺,柜子里也只是清一色的墨色衣衫,再无他物。
没有任何关于凌湘阁的痕迹,眼见时间并不多,他不敢再细致的翻找,将一切恢复原状,悄悄退了回去。
正在廊下踱步,胡婆子匆匆而来,“忘了问你姓名。”
秋暝驷季便照着袁文轩瞎编的,说自己叫玉子龙。
“若有人问起,你便说已陪伴我们院主多日。”胡婆子见他一脸懵神,“旁的无需多做解释。”
秋暝驷季后知后觉她话中之意,不由低垂了眼眸。
话音刚落,院门被人叩响,胡婆子打开院门,秋暝驷季站的位置恰巧能看到,墨色斗篷中,只露出一双眼,看向不远处的他,那眼神平静无波。
反而是其身后的瘦长男子,盯着他的眼神充满探究和深深的敌意。
想着要在这院中顺利待下,以图后效,秋暝驷季决定坦然回望,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意,将志得意满演了个透彻。
瘦长男子并未入院,而是在院门外用沙哑的嗓子对墨色斗篷的孤峰煞说道:“我会如实回禀阁主。”
似极不甘心一般,“确实赏心悦目,怪不得连你也把持不住。只是这种绣花枕头,有什么乐处,哪像我们这种,”
不等他将余下的猥琐亵渎之语出口,孤峰煞一个回头,就让他全部咽了回去。
只恨恨说道:“阁主若有后示,我再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