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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母昏迷,被抬了出去。
马庆赵锋两人在旁很是焦急,不知道陈逢为何到现在还不来。
随后,李知风又将惠民药馆的大夫请了过来,从他的口中再一次确认,武山田确实患有心悸病,且多次到他那里抓药。
并且有药方为证,而根据药方,武山田第一次抓药是在七年以前,足以证明武山田确实患病已久。
只是。
谁不知道惠民药馆早就成了县里赵青田一家的私物。
当初陈逢进入清溪县,抄的第一家就是赵青田家,之后赵青田便投靠了袁玉堂,或者说州伯迁。
州伯迁倒台后,赵家自然成为了李知风拉拢的对象,现在安排人伪造药方,并作伪证,这有什么稀奇的。
别说马庆等人看得出来,便是外面的百姓亦想到此中关联。
于是众人纷纷表示不信。
但李知风不会理会这些话。
外面的阳光依然耀眼,天空依然湛蓝,县衙内写有‘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的戒碑依然矗立在灿烂的阳光之下。
直到现在,李知风没有看到陈逢,心情变得好了许多。
“啪!”
惊堂木犹若晴天霹雳落下,李知风肃然道:“肃静!肃静!”
众人不听。
李知风便威胁道:“你等再敢如此,本县便以扰乱公堂之罪将你等统统押入牢房!”
随着这一句话落下,诸多百姓才不得不安静下来。
李知风当堂宣布道:“关于武山田在聚鲜楼被殴打一案,经本县公开审理,提取了大量人证物证,确认李凤有殴打事实,间接导致武山田旧病复发,以至一命呜呼。”
“然考虑到武山田醉酒,且动手在先,李炳属于自保还手,故本县现判决,犯人李炳,杖刑六十,徒刑两年零六个月。”
“什么?!”
“才两年六个月,荒唐,荒唐至极!”
“徇私枉法,此等判决,滑天下之大稽!”
百姓沸腾,作势便要往里面冲去。
李知风大怒,“你等想做什么?造反吗?”
拦住诸多百姓的并不是衙役,而是巡检司的兵马。
没错,审理这个案子,李知风特意将巡检司兵马调了过来,所为的就是要震慑这群刁民。
沸腾的人群倏然安静,不是因为李知风的威胁,而是在他们的身后,缓缓走来一人。
“县尉大人。”
“太好了,县尉大人来了。”
众人在中间让出一条通往县衙大堂的道路,陈逢目光平静无波澜,走到大堂前,矗立在青天白日的牌匾下不再向前一步。
李知风则位于青天白日图前,两人目光交汇、碰撞。
阳光洒落在陈逢的脸颊上,将一颗从眼眶中流淌下的泪水照耀得透亮。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字正腔圆,斩钉截铁,陈逢凛然道:“李知县,清溪父母官,你不妨抬头看看今天的太阳,又或者回头看看你身后的青天白日图,问问你自己的良心,这番判决,公正吗?”
听见如此义正严词的声音,不少百姓涨红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