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两岸的孩子们,最难忘的就是南沙河所带来的欢乐。
水是万物生长之源泉。阳光、水和空气,是万物生长的必要条件,缺一不可。有的时候,人们常常把河流唤作“母亲河”,一年又一年,一季又一季,周而复始,永久不息,就是靠着河水的孕育,使大地上的万事和万物,得以繁衍、茂盛,茁壮成长并开花结果,为人们带来各类菜品和粮食,解决人类生存所必需。水是宝贵的,当在茫茫沙漠里行者,顶着毒花花的太阳、嗓子里渴得快冒烟的时候,给他黄金和水任选其一,他一定会要水,那时的一滴水贵如黄金一点都不为过。而当河水泛滥成灾的时候,带给人们的就是毁灭性的灾难,如泥石流,河水裹挟着大量的石块,冲毁房屋,冲垮桥梁,毁坏道路和其他的建筑物,造成巨大损失的也不在少数。
南沙河也是如此。
进入夏季以后,南沙河沿河岸两边,地里都种上了高梁和玉米;有成片的倭瓜地和西红柿、豆角儿地。如果天气大旱时,生产队就组织社员用水桶等器具取自南沙河的水,来灌溉农田。生产队指派护秋员,为了防止偷盗,就在地里搭个窝棚,里面藏有猎枪,主要是防止夜间遇到猛兽时防身之用。在南沙河的两边稍近的地方,才有方方正正的的水稻田,水稻也已经长起老高了。各种动物如蝴蝶、蜻蜓、蝼蛄、蝗虫、牛虻、青蛙、癞蛤蟆、蛇、壁虎等等,在大自然里,按着自然的规律,在自己生活的舞台上,找准了自己的位置,或独舞或合唱,或求爱,或育子,快乐地生活着。
大自然是一个天然的游乐场。南沙河边广阔的土地上,从绿草茵茵开始到进入深秋或冬季之前,孩子们的快乐都源于此。但入夏后的大自然,赋予孩子们更多的欢乐。
对阿利来说,最大的乐趣就是抓蜻蜓。
蜻蜓的种类有很多。最大最凶的就是“大钱儿”,它的身体上有黑黄相间的花纹,它的尾部有一个小三角儿似的勾儿,沿着河边来回来去地飞着,累了就会在独枝儿的杆儿上停歇小憩;其次就是“大青”,“大清”的身体是绿色的,雌、雄之分在于它的尾部,雄性的尾部为蓝色的,翅膀是透明的浅绿色。而雌性的尾部是浅绿发黄,另外一个与雄性蜻蜓的区别就在于翅膀上面有一分硬币略小的褐色。飞行的过程中,雌性的蜻蜓用它的尾部常常在水面处,一点一点的;还有浑身通红的“红辣椒”;除外还有身体有些白、其它地方都是黑色的“大鬼儿”、“小鬼儿”等。
蜻蜓中最难抓的就是“大青”了。
阿利一般是抓成对儿的大青。抓住以后,就用细线绑在雌蜻蜓两对儿翅膀中间的身体部位,用雌蜻蜓招惹公蜻蜓。在雄蜻蜓面前放飞雌蜻蜓时,嘴里还喊着“青儿!青儿!果果的青,个个青头愣都是母丁。”
蜻蜓都是有领域的,如果在一个坑边或者一个池边,往往会有一只公蜻蜓来回来去的巡视自己的领地。如果在这时用母蜻蜓来挑逗它,它就会立刻扑上去,然后和母蜻蜓纠缠在一起。这个时候儿,眼疾手快的阿利就一下子用手抓住纠缠在一起的两只蜻蜓,然后将公蜻蜓和母蜻蜓分开后,再用母蜻蜓去招引其他的公蜻蜓。
稻田的秧杆儿长得再高一点时,稻田里就会有很多蝗虫,绿色的蝗虫趴在稻田杆儿上,肯吃稻田叶子或者秧苗。阿利也会带着海涛、立功和立本等,拿着抄子到稻田边上去,用抄子抄这些在水稻杆儿上的蝗虫,将这些蝗虫都放在一个用细铁丝儿编好的铁笼子里。等攒多了以后,拿回家用水冲一下蝗虫,再用盐水泡上封严实。过三十分钟后,在锅里倒上油,用油炸着吃,那是既脆又香!
一次吃完后,在不经意间,阿利张口用镜子照了一下自己的嘴,发现舌头全是绿色的,牙也绿了,自己不认识自己了,当时吓得自己心跳加速!后来阿利就再没吃过蝗虫。
一进入夏季,学校往往是在召开全校师生大会后,学校领导专门对学生要求,严禁去河边洗澡游泳或玩耍。在进入汛期后,学校更是多次要求学生严禁到河边玩耍或洗澡,但有的孩子还是背着父母和学校,偷偷地去河边洗澡,所以淹死人的事件也常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