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五姑娘,‘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十里八乡的,谁没听过你‘阎大姑娘’的名号呀。
你干娘我,身子弱,不然在你这把年纪,可比你威风。”
老奶奶长叹了一口气:“唉……人生无常,谁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呢……”
“你们两个丫头,且先安心在我这里住着。
虽然我娘家没落了,但好歹也是世家大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他们不敢蹬鼻子上脸。”
“干娘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净跟我们掉书袋。”阎大姑娘打趣道,“我们相信干娘,不着急走。”
“姐姐,刺客到底是哪里来的呀?”阎六儿正试着班主的白舞鞋,“不会是爹爹派来的吧?”
“哼,我太了解他了,他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搭上这种人。”
班主正弯腰给阎六儿绑着鞋带:“难道是六儿的婆家派来的?”
“那两夫妻初来乍到的,能认识什么人。”阎大姑娘摇了摇头,“媒婆有问题。”
“媒婆……”班主若有所思,“她确实在这一带活动很久了,神出鬼没的,上门找她的时候经常不见人影。”
阎大姑娘从行囊中翻出了断箭,递给了站起身的班主:“喏,送上门来的名帖。”
“哈哈哈,明晃晃的挑衅,还嫌自己麻烦事不够多么。”班主仔细摸了摸断箭,“好大的手笔哟,难不成是看上了你阎大姑娘?”
“你这人,惯会说笑。”阎大姑娘怒目圆睁,一把夺过班主手里的断箭,收了起来,“等过了这阵子,我定要去找这帮人讨个说法。”
“确实得避避风头。”班主靠在墙根处,视线在来回跑动的阎六儿身上打转,“你确定不会有人发现你干的好事?”
“那几个壮劳力被我点了穴,醒过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阎大姑娘百无聊赖地踢着妹妹方才坐过的小板凳:“两个一模一样的大棺材,填完土就可以走人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知道得多了,反倒给自己招来祸患。”
“说得是,好好活着最重要。”
班主和阎六儿玩着捉迷藏,两人在戏服中不停穿梭着:“在我这儿呆着也不是个办法,你俩怎么打算?”
“这破地方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准备去哪儿?”
“哟,老丫头片子,嫁了人、生了孩子了不起咯。”阎大姑娘任由班主玩笑般的巴掌落在自己肩上,“去兴师问罪之后立刻跑路,跑得越远越好。”
“越远越好……那岂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你们俩了?”班主蹲下身,捏着阎六儿的小脸蛋,“突然有点难过了是怎么回事啊……”
“想吃什么,不管多远我都能给你带回来。
哪怕是妃子笑,你也能吃上最新鲜的。”
阎大姑娘坐在小板凳上,加入了折磨阎六儿的队伍中。
“您真是抬举我。阎姑娘千里迢迢送给我的大礼,恕我无福消受哇。”
被当成了玩具的阎六儿,无奈地跺了跺脚,继续适应着刚得来的白舞鞋。
本来头发就乱,这下更像鸟窝了……
班主沉吟了片刻,郑重其事地对姐妹俩说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