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青又问道:“你说,若是他先前就忍痛放弃和母亲、贞娘在一起,为了济世而努力。
那他的母亲和贞娘还会死吗?
就像你我,你我的父母家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吕洞宾如实说道:“父母经钟离师父点化,现在正在修行入门的口诀和心法。
几个兄弟都已经功成名就,子嗣绵延,也按照父母的期望,开始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灵青问道:“你也是八仙之一,费长房也是八仙之一,为什么两家人的下场差距那么大?
难道是因为你是东华帝君转世吗?”
他也不等吕洞宾回答,就自问自答道:“并不是。
甚至正是因为你是东华帝君转世,所以你的劫数比费长房的还要重。
但两家的差距就在于,你将你的责任扛起来了,这样你我的父母家人就不用承担你的劫数了。
而他逃避自己的劫数,这劫数自然也就牵连到了他的家人。”
看着吕洞宾沉默不语,灵青也等了会,才又说道:“佛教有云:众生畏果,菩萨畏因。
道家也说,天道有循环,善恶有承负,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你做了善行,这善果或许不会落在你身上,但终归有人会因此而收益。
而你做了恶行,天理昭彰,自有报应。
凡人只会在报应到头之时,才会心生畏惧,才知道悔不当初。
甚至有人还会执迷不悟,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但我等应该明白,那样于事无补,只有在恶因恶果尚未萌芽的时候就将其掐灭,才是正途。”
天仙最基本的能力,便是能够见因知果,在事情未发生前,就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是什么。
而地仙的修行,除了三灾之外,还有诸多的磨难,这些磨难就是一步步的清净心灵,一步步的令人迈向天仙的过程。
同时也是获得这种能力的过程。
“这么说,你非要如此做了?”
如今虽说吕洞宾还没有成为天仙,但他已经有了这样的能力。
他明白,这样的结果对费长房来说或许才是最好的。
但明白归明白,不忍也是真心不忍。
要不然先贤们已经将世上所有的道理都说明白了,三界怎么还会有这么的苦难发生?
正是因为,道理明白了,但却做不到,才有了诸般的劫难,诸般的争执。
就像烟民,那烟盒之上都明晃晃的写了“吸烟有害健康”。
却仍有无数人视若无睹,甚至给自己找出诸般的理由和借口,还要嘲弄别人大惊小怪。
非是等到整个肺都黑了,才知道不该如此。
“如今百鬼就在我的手中,我也已经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向他们说清了。
他们愿意不以仇恨之心啃食费长房,这样就不会令这场劫数继续延续。
待费长房转世之后,他就能清清白白的去成仙了。”灵青说着掏出一个黑色的葫芦,推到吕洞宾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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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诧异的眼神道:“如今我将这个选择交给你了。
你来决定,到时候要不要这么做。”
吕洞宾看着桌子上的葫芦,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如是三番之后。
他才一咬牙,将其拿了过来。
灵青看了心中一笑,暗道:‘这事已经成了一半了。’
他又掏出一段虚幻的红绳,递给吕洞宾。
吕洞宾接过来,问道:“这又是什么?”
“你和白牡丹的劫数,千年情劫。
这是被我师叔收束起来的。”灵青道:“既然你已经管了费长房的事,那么你自己的事,你也自己多上上心吧。”
吕洞宾收起葫芦,将红绳在手中缠绕着把玩,道。“你说这就是我的千年情劫,怎么用?”
灵青解释道:“你将这红绳一头拴在你手上,一头拴在白牡丹的手上。
什么时候你二人斩断了这红绳,什么时候,你俩这情劫也就断了。
就跟我的情魔似的。”
吕洞宾听了一惊,像是被烫着了一般,赶忙将红绳从手上拿下来,见红绳没有消失,这才松了口气。
平复了一下心神,若有所指的道:“我怎么听着,这有点像是月老的红绳?”
“差不多,不过月老的红绳牵的是福,而这个牵的却是灾。”灵青点点头。
见吕洞宾又要说什么,打断他道:“不要觉得你对不起白牡丹,或者连累了她。
孤木不成林,单丝不成线。
劫数是相互的,她既然跟你劫数相连,自然也同样是陷入劫中。
不是你想要不牵连她,或是她想不受你牵连,就可以避免的。
你们之间,是相互牵连、相互拉扯着,所以才会是你们两个。”
“这么说,仙姑也……”吕洞宾立刻明白了灵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