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青坦然的点头道:“是的,剃头挑子一头热的,那叫痴妄,而不叫情。”
“我明白了。”吕洞宾点点头,将红绳攥在手中。
“那好,白牡丹就交给你了,这是她修行的功法。”灵青掏出一本《百花天仙缘》给他,起身向外走去。
吕洞宾在后面追问道:“你是要去找仙姑吗?”
“是!”灵青的声音,从外面轻轻的飘来。
吕洞宾看着灵青澹定从容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外,一时不由的有些愣神。
他没想到,灵青如今变得如此的坦然。
“师伯,师伯,我师父怎么不声不响的又走了?”白牡丹从门外跑到吕洞宾的身边,推搡着他问道:“他还没跟我告别呢?
我还有好多修行上的疑问要来问他呢。”
她忽然看到桌子上的功法,惊呼道:“哎呀,你怎么会有这本功法?”
“你师父交给我的,他把你交给我了。”吕洞宾拨弄着手中的红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就缠在白牡丹的身上。
白牡丹有些不满的道:“什么叫把我交给你了?难道我是货物不成?”
随后她看到了吕洞宾手中缠绕的红绳,眼珠子一转,一伸手将其捞了起来。
道:“这是师伯重新给我准备的礼物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就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正当她想将剩下的也拽过来时,却发现那红绳消失不见了。
“哎……”吕洞宾话还未出口,见此情景,也只好叹道:“天意如此。”
“对不起师伯,我不知道这东西这么不禁把玩。”
白牡丹吐了吐舌头,歉然的道:“要不我让师父赔给你一个吧。”
吕洞宾连忙摆摆手拒绝道:“免了,这就是你师父给我的。”
心想:‘好家伙,一个千年情劫都够我受的了,再来一个,那还了得?’
他见白牡丹一脸无知的表情,忍不住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日后不来怪我就成。”
白牡丹理所当然的道:“终归是我动坏了师伯的东西,又怎么会怪师伯呢?
师伯不来怪我就好了。”
吕洞宾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先前的白牡丹给他一种古灵精怪的刁钻。
如今却是有了几分当初牡丹仙子善解人意的模样。
摇了摇头,他开始和白牡丹攀谈起来,了解她的过往。
白牡丹也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就将自己被父亲卖到花锦楼,然后又怎么遇到灵青的事说了一遍。
另一边,灵青早已离开了洛阳城。
当那根红绳将白牡丹和吕洞宾牵在一起时,他勐地一顿。
然后抚掌笑道:“成了!”
他向吕洞宾说的,没有一句假话,也不是在害他。
反而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他们度过劫数。
但他没有告诉吕洞宾的是,当吕洞宾接过自己和费长房的劫数时,他也就成了运使劫数的人。
如此一来,这劫和运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若是能够化解了劫数,不仅自己能够得到八仙的气运,同样也是帮藏灵子完成了运使劫数的使命。
而且,是完美的完成了。
因为,灵青已经将劫数交给了他们自己,并且给了他们最优解。
他和藏灵子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日后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也是吕洞宾这个实施劫数之人的责任。
不过他有天命气运在,只要能够顺应天意,就能够逢凶化吉。
但他若不按照灵青的指点来做,偏要自作主张。
那出了事,就连天命也不会保他。
就像当初的费长房一般,也如同当初的藏灵子一般。
费长房是有劫数,他也不愿遵行自己的天命。
然,若是上天降灾在他母亲和贞娘身上,也就罢了,因为那是天意。
但当初是藏灵子来操纵这场劫数的。
他为了废掉费长房,利用劫数夺走了他的母亲,和妻子贞娘。
两人都是有善心善行的善人,他将其害了,日后自然会有报应应在他身上。
因为他逾越了天地赋予给他的权利。
而灵青这般,只将劫数应在当事人身上,不牵连其他的无辜人。
却是代天行罚,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这也是他将劫数的运使权利,从藏灵子手中要来的原因。
藏灵子心头成见太深,且本身就是最大的劫数,使得他无法分辨天地之意和自己欲望的区别。
前番一次为了炼诛仙剑,一次为了废掉费长房,都牵连了不少的无辜人。
再这么下去,别说报仇了,最终的结果只怕要含恨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