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外人在场,再说华语显得很不礼貌,他的话换成了美利坚语言。
话一出口,萨拉来了兴趣,果断把话插进来:“杜克,你不是有个开农用飞机的叔叔吗,我怎么没看到?”
杜克翻了翻眼睛:“你怎么知道?”
萨拉得意道:“你的很多事情我全掌握,要不然昨天晚上的采访我怎么可能只问你一个问题?”
杜克讪讪笑笑:“是啊,我忘了你有个当舰长的父亲。”
“何止,他可是第8特混舰队司令官!”
“我小叔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他的家在另一个镇子,不过小时候我没少去他那里玩。”
“你就是因为开了几次农用飞机就对战斧战机无师自通了?”
杜克冷笑一声:“你不是个消息灵通人士嘛,难道怀特中校没告诉你,我在大学期间学了很多关于飞行的知识?”
“讲了,但我还是好奇怎么办?”
两个年轻人斗嘴,爷爷插不上话,但他已从双方的对话中得出了一个大致的答案,好奇心渐渐淡去,他不想打扰两个年轻人,便拄着一根拐杖出了客厅。
午饭很丰盛,很多是萨拉这一辈子没吃到的珍馐,比如清蒸腊肉,比如小炒鸡,比如小炒肉……直吃得萨拉两眼冒光,不断地摇头晃脑。
“爷爷、阿姨、叔叔,小妹,我还会来的,我还要吃你们家的中国菜。”
“好啊,我们家随时欢迎萨拉小姐,只要萨拉小姐不嫌弃。”
中国家庭永远是女人抢着说话,就算这个家被安在了遥远的异国他乡。
“嫌弃?不不,我喜欢死了。”
张翠兰半信半疑,“你真的不会看不起我们华人家庭?”
“阿姨说什么话呢,我……我真是杜克的女朋友!”
这下,张翠兰就差手舞足蹈,狠狠瞪了杜克一眼。
放下碗,萨拉示意杜克该走了。
“爸、妈、爷爷,我该出发了,还有任务,这一次我会上一艘航空母舰,它的名字叫企业号,接下来,我们算和小日本正式开战了,可能不常回家,你们要多保重!”
说完这句话,杜克心里莫名涌上一丝酸楚。
亲情的感受永远如此真切,哪怕是一个重生的灵魂。
父亲缓缓开了口:“华儿,你就放心去做你的事,家里有我,亏不了你爷爷,也亏不了你妈你妹,只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爷爷无限爱怜地抚摸着杜克的脑袋,“好好揍日本人,为我们中国人争口气!别忘了大洋对岸的那个国家,如今正在遭受日本人的欺负!”
杜克坚定点头。
张翠兰目中有泪光,转身进了房间。
片刻之后,她的手里多了一物,竟是一块清朝道光年间的银元。
她展开萨拉的手,强行塞了进去。
“姑娘,第一次来我家,没什么贵重礼物,这块银元是杜克爷爷千里迢迢从中国带来的,也仅仅剩下这一块,算是阿姨给你的见面礼。”
萨拉也不拒绝,欣然将那枚银元揣进口袋,灿烂一笑:“谢谢阿姨,我会好好保存!”
杜楚翘着鼻子,一声不吭上前拥抱杜克,两道泪痕蜿蜒而下。
“哭什么,哥哥保证会好好的,笑一个,小妹!”
杜楚破涕为笑,但笑得比哭还难看。
上了车,直到车开出去很远,杜克还能看到一大家子互相搀扶,默默站在街边与他挥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