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中又以嘉陵江分,分西蜀,蜀中之地,以利、益、梓、夔四州相立,历来有天下山水在于蜀之说,并有峨眉天下秀,九寨天下奇,剑门天下险,青城天下幽之誉。
嘉陵江西畔北,益州之地,南伯侯崇宓邯的侯府几近奢华,赶得上半个小皇宫,此刻正坐在主位,如秀床大小的塌位上南伯侯身影占去大半,身形如猪,肥腻流油,眼神如虎,黑瞳如枣核大小,眼白如雪鸽大卵,肤色黑的得发亮,马上要崩开一般,整人如黑虎静卧,却比黑虎还要更渗人几分。
怀中抱着一个绝色美人,此刻却连大气都不敢喘,身上薄衫只遮住丰膄腰娈以下,身上呼之欲出半露。
美人大腿上摆着几片薄如蝉翼的鱼肉,是嘉陵江中最为肥嫩的嘉水江鲟,只取鱼腹肉,肥瘦取中,切以薄片,覆于美人腿上,以人身常温暖鱼腥,入口时恰好不凉不热。
将一口鱼肉送入口中,南伯侯看向郁清河等人“清河皇子怎么有空来我这巴蜀之地了。”话语间毫无敬意。
“想侯爷这人了,贪巴蜀之地的景了,所以我就来了。”三皇子微微欠身。
“行,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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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住几日。”将所有鱼肉送去口中,推开怀中美人,喉间涌动,呼呼声如黑虎低吼,一旁另一位女子面露难色,却不得已跪下,高扬头颅,张开细口,一口浓痰混着鱼腥吐进了她的嘴里。
人盂,连三皇子都只在书中见过。
一阵作呕,众人脸色煞白,却无一人敢出声。等那女子退下,南伯侯看向众人继续说道“我巳时起,起床先吃一条嘉水江鲟,然后会去后花园赏花,几位可要一同前去?”
郁清河拒绝“不了,我们刚到此地,以后有的是机会。”
南伯侯摆了摆手,七八名壮汉抬着等柱粗细的木杆进来,插在南伯侯塌椅下孔洞中,艰难起身,走出殿外。
秦柱子双手握得奇紧,默默说道“我想给他点了天灯,如何!”
众人愤然,却默不作声。殿外一声巨响,一位壮汉踩到了石子,脚下不稳,栽倒在地,南伯侯险些掉了下来,神色却是如常,壮汉却是接连跪下,大喊饶命。
“青儿!”南伯侯淡淡开口,远处飞来七八丈的庞然大物,身形如鹰,却比癸鹰更为巨大,风啸声中,青色身形叼走两人,其他人面如死灰。
立刻补上两人,继续抬着他往后花园走去。
任天笑几人也被安排了住处,极尽奢靡,引嘉陵江水,成环城大湖,也不知是湖在城中,还是城在湖中。
楼台水榭从不高于两层,却连绵在湖边,橹舟花船一样不少,花笼彩灯常年不灭,映射水面,投石入水,不同方位不同音色,打个水漂能打出七种音律。
如此曼妙景物,众人却没了欣赏之姿,纷纷闷闷不乐。白秋与鹤守长老闭门不出,荼香薇趴在楼阁橼栏发呆,秦柱子一脸怒意,非要去给南伯侯点了天灯不可,沈崇阳极力劝阻着,估计还没到南伯侯面前,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任天笑与三皇子看着湖光水色。“没想过要杀了南伯侯?”三皇子问道,“杀不完的,你钊越国培养的南伯侯还少?”任天笑无奈叹息着。
“国库三分财税都来自此地,就连国战之时的军资都是向这南伯侯借的,杀南伯侯容易,但所动的根基太大。”三皇子忧心说道。
“许多事都违背了初衷,想将这种混乱拉回正轨,太难太难。”三皇子继续感慨道。
“这是你的事。”任天笑毫不客气。
“我不想的。”三皇子投石入水,涟漪模糊了两人倒影。
“滚!”两道旖旎身影正在敲着鹤守长老的门,却被冰冷的声音呵斥,讨了个没趣,那两道身影离去,等待他们的命运,又将是什么。
益州城内,一公子纨绔肆意横行,他所到之处,小贩贾商便被赶走,一日不得营业。
饕香楼却是例外,纨绔公子一路上了二楼,只要有人向他拜会,喊上一声崇公子,便会有大量银票撒下,轻则十两百两,重则怕是要过千两。
掌柜的刚走上前,却被他一把拽下楼梯,摔了个七荤八素,伸着脖子看向二楼正中的卖唱女子,西伶春,这饕香楼的一块招牌,许多人都不是为了吃饭的,专门为了这西伶春而来。
纨绔公子看得出神,可正在兴致之时,一曲终了,正要收起琴架,纨绔公子立即上前,在七弦琴上拍下一千两“可否为我独奏一曲。”
女子并未说话,淡淡摇了摇头。
那如同肉球一般的掌柜刚爬上楼梯“春姑娘只卖艺不卖身的。”,话音刚落,掌柜的又挨了恶奴一阵暴打。
纨绔公子也摇了摇头“粗俗,我来此只为了春姑娘的琴曲。”
“今日已过了时辰,公子明日再来吧。”那女子并未去接银票,银票飘落在地上。
收起琴架,女子正要离去,却被恶奴再次拦下。
“春儿姑娘琴曲不值千两,可知我为何要花千两来买你一曲?”纨绔公子笑道,示意恶奴们让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