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妩索性直接躺回了床上开启咸鱼模式。
果不其然,傍晚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但是只有一个侍卫给她递了一盒饭菜后便冷面离开,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做,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白妩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饭菜顿生一计,当即就把食盒踩了个稀烂。
终于,在她重复了两天这个动作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房门“嘭”的一声被推开,门外是双目猩红的顾墨。
他脱下了甲胄,换上了一件黑色的长袍,乌发依旧肆意的散在脑后。
只不过他的表情可怕极了,像是一头不受控制的凶兽。
顾墨看着满地狼藉,又看了看缩在床上、面容憔悴的白妩,冷笑一声向她走去:“你真要这般作践自己?”
白妩抱着自己的膝盖,两日未进食水,她这副凡人的躯体早已虚弱的不成样。
她费力的抬起头,扯出一抹笑:“到底是谁作践谁?你不杀我,把我关在这里又是何意?”
顾墨突然发怒,一把钳住了她的下巴,厉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我的命已经在一年前的广安门上给你了,现在你的命也是我的了。”
离得近了白妩才发觉他身上满是酒气,熏人得紧。
她知道,顾墨从不喝酒。
最起码以前是。
说完顾墨便唤来侍女端上了一碗白粥,递到了白妩的面前,用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道:“把它喝了。”
白妩倔强的别过了头。
顾墨端着粥碗的手紧了紧,冷呵一声道:“不喝?你若是死了,我便杀了你身边的所有人为你陪葬,若儿,朝颜,赵子卿,她们现在可都是在天牢里关着。”
白妩猛地回头瞪他:“他们做错了什么?设计害你的人是我,为什么要牵连他们?!”
顾墨眸中的红意又深了几分,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攥住了白妩的脖子:“是啊,是你杀了以前的顾墨,亲手在广安门上射了他一箭,那道箭伤现在还留在他的胸口,每时每秒都在提醒他,是他最爱的、最信任的枕边人辜负了他、骗了他。”
白妩垂下眸,不忍的咬紧了唇。
顾墨抬起她的脸,看着她眼尾滚动的泪花,自嘲的笑了笑:“你是在心疼?我还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说着他把碗重新递到白妩面前:“是选择喝了它,还是让她们同你陪葬?”
白妩咬紧了牙关,最终还是颤巍巍的抬起手去抓汤勺。
顾墨看着她抖动不已的指尖,眸色微沉,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端起汤碗喝了一口,而后便俯身下去吻上了她的唇,硬生生的把粥汤全都喂给了她。
白妩被呛的泪水连连,顾墨这才放开了她。
为防止他再这么硬来,白妩直接夺过粥碗,忍住泪花道:“我自己喝,你离我远点。”
说罢端着粥碗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豆大的泪便落了下来,滚入了粥中。
顾墨:……
他看着蜷缩在角落里默默喝粥的白妩,被酒精麻痹的意识这才恢复了点。
这几天他一直不敢见她。
怕一见着她的脸便会止不住的心软。
实在忍不了了,他就去喝酒。
浓烈的酒精总能麻痹他的意识。
可当下人来报说她已两日未进半点食水、快要不行的时候,他便再也顾不上一切,魔怔了般朝近水楼台跑来。
他看着白妩原本细嫩的颈上被自己掐住的红痕,忍不住的嗓间酸涩。
莫大的悔意涌上他心头。
顾墨坐了下去,抬手抚上了她的脖子,哑着嗓子道:“疼吗?”
白妩此时只想把粥碗摔他脸上。
刚刚掐她的时候不知道心疼。
现在知道了?
还好她即时装可怜唤回了他的意识。
白妩躲过了他的手,继续哼哧哼哧的喝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