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事情果然像程宗勖分析的那样,车老板儿先去了朝升客栈,听说那里昨天晚上被清了场,客人们都去了别家休息。刘老板想了想,直接赶着马车朝着长安方向走来。
刚行到封渭镇镇口时,程宗勖等人正站在马路边等着,见他过来,全都笑呵呵地迎上来。刘老板赶紧招呼大家上车,随后马鞭轻甩“啪”的一声响过,马车便在大路上“轱辘辘”的跑起来。
郝尚智坐在车前,打着帘子与车老板商量,能不能先送大家去终南山,路费可以再加。刘老板陡然遇到这么好的客人,也贪得几两银子的路费,二话没说点头同意。
马车行出去没多远,程宗勖便让车老板先将马车赶进旁边的一家小饭馆里。他要等鲁国公世子程进勇一行人过去之后再出发。
果然,时间不大,就见封渭镇的方向,一队人马沿着大路飞驰而来,凡是遇到带蓬的马车,侍卫们便上去查看,然后回去报告。
程宗勖见为首的正程进勇,躲在马车里暗暗好笑,待他们一行人过去之后,这才吩咐车老板继续赶路。
马车一路飞奔,天黑之前便进了长安城。郝尚智吩咐老板直接出南门,到南门外再找客栈住下。
刘老板答应一声,赶着车绕过十字大街后,拐弯往南走,路上人多行得不快。当马车经过长安府衙的大门时,车老板倏地将马车带住。
回头冲郝尚智道:“老哥!我有个外甥正好在府衙里当差,既然赶上了,顺便进去看看他,请大家稍微等我一下。”
郝尚智也没多心,淡淡一笑,“没问题,刘老板请便。我们帮你看着马车就是。”
车老板千恩万谢,跳下车一溜烟地进了府衙。
程宗勖望着他的背影,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心里难免有些担心。他可不想在这长安城里过多耽搁。
尤其是他昨天还顶着晋王李勉的身份,跟鲁国公世子程进勇一起喝过酒,并且还遇到了王府的大管家。说不定此时王府的人和程进勇都在四处找寻他的下落,万一被府衙里的人发现他再想走可就不容易了。
项尤雪挑帘望着繁华的十字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俏脸含笑,回头问宗勖能不能下去走走?程宗勖赶紧伸手拉住她,“这个时候可不能节外生枝”。
郝尚智也回头劝道:“刘老板很快就出来,耐心等会儿吧!”
果然,郝尚智话音未落,孙然刚和李昂昆首先发现车老板已经从衙门里出来了。只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瞧穿着都是在府衙里面当差的,腰里都挂着刀。
出于军人的敏锐直觉,程宗勖、孙然刚和李昂昆首先察觉到情况不对,看起来“来者不善”。孙然刚和李昂昆迅速打开包袱,将等离子发射器抓在手里,以防不测。
只见赶车的刘老板朝着自己的马车指了指,那群差官立即冲过大街将马车包围。随后,一个头领模样的差官不慌不忙的走过来,朝着马看了看,“嘿嘿”一阵冷笑。
跟着,这位头领“刷”地一声抽出腰刀,然后提高嗓音冲着车上的人大声喊道:“呔!车上的贼子,听好喽!识趣的,就自己走出来,别叫兄弟们为难!要是不知好歹的话,哼哼!四下看看,你们还走得了吗?”
孙然刚和李昂昆二人立即将等离子发射器对准周围的众差官,只待程宗勖一声令下便即发射。
只听程宗勖淡淡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先下去再说。不过,孙然刚和李昂昆你们两个留在车上,实在不行再动手。”
“是!”二人答应一声,一左一右做好战半准备。
程宗勖首先跳下车,随后项尤雪搀扶着郝尚智也下了车。几个差官立刻围上来,车老板突然叫道:“小心!车上还有两个打手。”
“哦!”那位头领立即伸手止住众人,回头朝车上喊道:“车上的两个小子,你们不用藏了,赶快下来吧!”
程宗勖见这些差官没人认识晋王李勉,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跟着冲大家一抱拳,满脸堆笑。
“各位差官大哥!在下李承宪,今天路过贵地不知道因何事得罪了诸位,还请差大哥当面讲明了再拿人。”
那头领撇着嘴看了他一眼,跟着把眼一瞪,恶狠狠地道:“你先让车上的人都下来再说话!”
程宗勖一摆手,让孙然刚和李昂昆收拾好东西下车。二人背靠着背,仍然摆出战斗的姿态。
“李承宪,何方人氏啊?”头领绕着五人转了一圈,募地问道。
宗勖赶紧朝他打了一躬,淡淡地道:“回差官的话,在下是晋王府的人,奉家主母所差要去终南山办事。”
“哦?”众差官听说他是晋王府的人,立刻吃了一惊,不过头领没有发话,谁也不能乱动。心下都开始嘀咕起来,胆小的都是宁可信其有不何信其无。只待头领一声令下,兄弟们立即撤回府衙。
“他们不是晋王府的人,他们几个都是从神都来的,是我从店房里接出来的。哼!什么晋王府,分明是一群招摇撞骗之徒。”
赶车的刘老板立时从后面跳出来,用手指着程宗勖的鼻子,满脸得意的说道。
只听其中一个差官道:“三舅!您当真能肯定他们不是晋王府的人?”
“当然肯定!我是一万个肯定,他们就是偷银子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