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只是笑着点点头,却不说话。她心里想着,要说自己本体的相貌,那肯定是没有顾紫鸢好看,但白央公主绝对是比顾紫鸢更美上几分。要说歌声嘛,叶蓁觉得自己说不定不比顾紫鸢差。如果说强呢,那就是顾紫鸢的舞姿确实是有几分味道,值得一看。
骆子冰见叶蓁不说话只是盯着台上笑,还以为叶蓁已经拜倒在顾紫鸢的石榴裙下了呢。
一曲完毕,顾紫鸢袅袅婷婷地行了个礼,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众客官,好像并没有要下台的意思。按照以往的习惯,她是从来不会连唱两曲的,此时却静立在舞台中央不动。
楼上楼下的宾客们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纷纷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整个骊烟阁鸦雀无声。
刚才引领叶蓁他们的那个中年女子正是骊烟阁的女掌柜,此刻也一脸的诧异,站在台下一个角落里茫然四顾。
“各位客官,”顾紫鸢从容不迫地开口了,听得出来她说话的声音也和唱歌时一样清脆,“紫鸢在骊烟阁登台献艺已经有数载光阴,承蒙各位的抬爱和照拂,这些年来让紫鸢生活得也算无拘无束,随性而为。不过,今次是紫鸢最后一次在骊烟阁为大家献唱了。”
宾客中立即发出了议论纷纷的声音,骊烟阁女掌柜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扯着旁边一个乐师问道:“她说什么?”
叶蓁和骆子冰也是一愣,不知道顾紫鸢是什么意思。
“从明日起,各位再想看到紫鸢的歌舞,就请各位移步对街的落玉轩,紫鸢自当操琴奉酒,随时恭候。”顾紫鸢说完这几句话,就又行了个礼,轻踩莲步走下了舞台。
大厅里议论的声音更响了,整个骊烟阁瞬间由歌舞场变成了菜市场。女掌柜上前一步扯住顾紫鸢的披帛,脸上带着一个薄怒的表情:“你把话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顾紫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妈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大家也都听到了。”
女掌柜不肯放手,表情由薄怒转为焦虑:“紫鸢,这些年妈妈可曾有亏待过你?你为何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做此决定?你让妈妈和骊烟阁以后如何自处呢?”
顾紫鸢索性将披帛从身上解开,拂了拂袖子,道:“妈妈的确没有亏待过我,但我也并不是就卖给这骊烟阁了,这里并不是风月场所,难道还不许我们另谋他途吗?”
周围的宾客说话的声音也逐渐高了起来,一些议论的声音传进了叶蓁的耳朵里。
“我早就听闻落玉轩花大价钱请了骊烟阁的人过去,没想到却是顾紫鸢啊!”
“据说落玉轩前些日子换了掌柜,大家都不知道是谁,看来这人倒有几分手段!”
“哎,郑掌柜若是失掉了顾紫鸢这棵大摇钱树,那这骊烟阁可就离关门不远喽!”
叶蓁听明白了,这不就是落玉轩把骊烟阁的当家花旦给撬走了吗?做生意有点同行之间的竞争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就是这顾紫鸢跳槽还要先斩后奏稍微有点不地道。
正在郑掌柜和顾紫鸢争执不下,宾客们群情涌动的时候,从二楼上有个人慢悠悠地拾级而下,一个高亢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紫鸢姑娘要另谋高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