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是宗室的荣王,另一位便是宣平侯高继升,剩余两位,一位是左相林博仁,另一位是右相冯业。
而宣平侯府是太后的娘家,右相冯业则是皇后的兄长。
自此两大外戚家族把持朝政。
大周原本是左相为尊,右相为次,如今已经变成右相为尊,左相为次。
“皇儿,唐御史上折子参奏宣平侯卖官卖爵,贪污银两,纵容其子欺男霸女,为祸长安,现下证据确凿,你如何看?”
晏时平日里是不上朝的,他小时候在宫中中了毒,此毒罕见,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毒发,身体状况不比常人,太后便以此为由免了他上朝,彻底断绝他参与朝政。
然先帝在世时甚是喜爱晏时,对他多有宠爱,常带其接见大臣,处理政事,此举虽然导致先帝去世后晏时在宫中受了不少折磨。
但同时也让晏时在朝中获得了一定地位,以致于太后不让他参与朝政的举动,引得部分大臣颇有微词。
所以当两方僵持不下,皇帝提议召晏时进宫时,没有人反对。
以冯业为首的皇后一族要依法严惩宣平侯,而太后不同意,颠倒黑白,斥责证据不明确,不足以定罪,替宣平侯喊冤。
因而晏时今日的表态至关重要。
“不知荣王和左相有何高见?”晏时态度谦逊,一副请教的姿态。
荣王是先帝的弟弟,当今陛下的叔叔,已过花甲之年,对朝政大师从不轻易表态,左相林博仁更是狡猾如狐,这么多年,在高家,冯家和宗室的夹击中依旧稳稳当当。
“陛下再问你,你如实回答便是,攀扯本王作甚?”荣王眯着眼,双手拢在袖筒里,一副不愿作答的表情。
“民不可欺,此事当对百姓有个交待。”左相拱手说了一句公道话。
“怎么,敬王,你也认为该严惩宣平侯?”太后的声音从帘幕后传来,带着威严和震慑。
晏时心中失望至极,看看这就是如今的朝堂现状,证据确凿都无法定罪,如此下去亡国还远吗?
“回太后的话,儿臣认为左相所言极是,自古以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宣平侯一案受害者众多,若不严惩无法服众。”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严惩?”太后诘问道。
“按大周律例,当斩。”
此话一出,殿内瞬间禁声,落针可闻,所有人视线齐刷刷看向晏时,有愤怒,有赞赏,有不屑,还有阴狠。
晏时站在他们面前,脊背挺直,目光坚毅,如青松一般不畏风霜,不惧雨雪,凛然不可侵犯。
“敬王。”太后一声厉喝,眸光如利剑直直射了过来,“哀家说了证据不明确,无法定罪。”
晏时丝毫不避,隔着珠帘,直直迎上太后,一字一句说道:“太后娘娘,人心不可欺,民意不可违,律法不容挑战。”
“敬王身体有恙,不能参与朝政,送敬王下去。”太后见无法让晏时妥协,又开始以他的身体做文章。
此话一出,荣王看不下去了:“太后娘娘,敬王好端端站在这里,身体未见有恙,您莫不是看错了。”
“荣王说的不错,依微臣看敬王身体尚可,陛下应准许敬王每日上朝。”左相趁机提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请陛下准许敬王上朝。”
“请陛下准许敬王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