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抬眼疑惑地看向陆与年,问道:“先生竟如此博学?当道士还会数算和机关术?”
陆与年依旧一副笑态,眯眯眼睛像只狐狸,解释道:“数算和机关术是个人爱好罢了,了解一二而已,称不上多厉害。”
卿符仰头瞧自家阿姐,不解问道:“阿姐,什么道士啊?”
卿若摇摇头,摸了摸卿符的脑袋,难得地好脾气道:“符儿乖,我还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先生,你继续回去看书可好?”
卿符点点头,准备走时,又突然委屈地看着卿若,道:“阿姊问什么事情,可不许向先生打我的小报告哦!”
卿若满是哭笑不得,点点头应下了。
陆与年一手在前,一手背在身后,等卿符进了书房,问道:“郡主还有何吩咐?”
卿若严肃地扫视一眼面前的男子,缓缓开口道:“想再向先生讨要两卦。”
陆与年勾起玩味的笑容,道:“哦,既是郡主所求,陆某自然奉陪。”
卿若抬手让陆与年坐下,道:“这第一卦,请先生算算,我先前那良缘之人,可在这府上?”
“不可不可。”不等卿若说完后面的话,陆与年倒先摇摇头,这会子倒是绷起脸来,说道:“算卦不可重复,不然会颠倒卦象,坏了原本的趋势。”
这是个什么歪理?
卿若愣了片刻,见陆与年确实一副不像开玩笑,便换了个问题:“那,先生之前说,若我选孽缘会伤及亲友,那如果我二者皆不选呢?结果如何?”
陆与年突然握住卿若的手,摊开,眯着眼仔细端详起来,良久回道:“郡主这姻缘啊,定不是单身之相,若不走孽缘一路,最后也还是会归一这良缘一路。”
如此邪乎?卿若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这两日因为那写着墨玉生辰八字的字条苦恼了良久,虽说她本是不信这些江湖道士牛马蛇神的说辞。可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却把她的事说的头头是道,煞有其事的感觉,还那般准确地给了她墨玉的八字,这就不得不让她对这“占卜算卦”之事上心起来。
如今又是这般说辞,本是带着好奇心找他算的卦,可是现在却也忍不住信以为真,带入自我思索起来。
“郡主。”陆与年唤道:“还有一卦呢,算什么?”
卿若若有所思地扣敲了两下石桌,突然远远看见卿符正扒开门缝往他们这边看,便特意压低了声音,道:“先生可知,我前几日遇刺一事?”
“略知一二。”陆与年回道。
卿若点头,继续说:“先生若真有通天神能,这第二卦,可否为我算出,那行刺之人现在何处,最好……”
“能算出,到底何人所为。”
陆与年哈哈大笑起来,道:“郡主高看,本人不过凡夫俗子,机缘巧合之下修习一二道术,算不上通神本事。”
“那先生,可能算出来?若是能抓住此人,本郡主必然厚谢先生。”
陆与年掐指一算,眉心微皱,缓缓开口说道:“这人,贫道算不出精准,不过倒是可以提醒郡主一二。”
“先生请说。”
“这人,虽是凶徒,却并无缚鸡之能,若是郡主现在纠结于她,反而会坏了大事,颠倒皇权惹祸上身也不一定。若是任由她片刻,郡主才可安保全身。”
卿若这会子被说的晕乎起来,道:“先生怎么一会说她无缚鸡之力,一会又说她能颠倒皇权?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非也,此人无甚大害,为害为虐者,是她身后之人。”
陆与年眼里是扑朔迷离之色,狐狸似的眼睛看着卿若,起身准备离开之时,又留了句话:“那人此时在黎都东南方向,不过在下还是多劝郡主一句,对此人莫要深究,不过一饵罢了。”
“不用再查她了?”
“用不上,鱼上钩了,饵也就无用了。”
若是提前失了饵,哪还能钓到水里潜藏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