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主任极不满地瞥我一眼。
“这这这,这是个什么东西?”她揪住我的一缕卷发。
好在,这帮淘气的孩子还有一百天就和她分别了,他们会奔赴各自无限可能的未来,她却依旧会留在a高,往后还有无尽的肝火要动呢,这次就算了。
“这次就算了,看在百日冲刺的份上!”
我灰溜溜地回了教室,朵颜见状围了上来,询问中有一丝强行藏住的兴奋。
“啥事儿也没有,好好学习吧。”
教室上空的风扇慢悠悠地转,窗外几声蝉鸣迭起,学生的课桌无不被书堆得高高的,他们的头埋进书里,他们将奋斗藏进自己“沙沙”的书写声里。
我撸起袖子,跟上汹涌的人群。
我始终相信,我比别人聪明。
这是省重点,我是凭分数考进来的。
我始终相信,我比别人坚强。
我是“澈”的少年,我有最坚强的后盾。
上帝拨转时钟指针,昼与夜更替不止,我的目光停留在街角挺拔的身影,对视后姗姗收回,然后若无其事地脸红。
回到家,我翻开封尘的练习册,将手机甩进柔软的大床,无论谁的消息,都不曾使我抬头。
无论谁的邀请,都不曾使我出户。
有时做出一道难题会笑出声来,那时真正懂得了为什么学霸每天都那么快乐。
丢下笔伸个懒腰,又迫不及待做下一本练习册。
只有跑起来,才会有风。
这可是一场有关自尊的考试,夜以继日的伏案疾书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蠢货,却在万般准备后输给了一只断墨的圆珠笔——怎么可以允许呢?
——
“我早就说过,你就很有天赋的。”陈冬茗拿手肘推了推我,男孩的高大替我遮挡着刺眼的阳光。
“还剩五十天呢,还得沉住气。”我咧出一个懒洋洋地笑。
“你突然是怎么了,发了疯地学?”朵颜的脸上再也没有灿烂的笑容。
也许是备考把她熬坏了吧。
“为了证明自己呗,谁不是在暗中蓄力?我都熬出黑眼圈了呢,只是有人喜欢明争,有人喜欢暗斗罢了。”陈冬茗说。
我抬眸是不等人的时钟,低头时摞成山的试题,回家的路上,是疾步行走,各奔东西的行人。
我常常独自驻足等待,一个一个的红绿灯变幻,却不知道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