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鼓足勇气点开和他的聊天框,删删减减许多字,最终将手机募得黑屏。
一切,都用高考来说话。
“因为爱情~”我笑着。
“只是你现在这个成绩,211希望不大,上一本又亏得多,卡在中间挺难受的。不像我,不管怎么考都是二本。”陈冬茗挠挠头,从自动售货机中取出三瓶美年达,递给我和朵颜。
“真的,最后五十天,大家都要加油。”朵颜说。
她定定地看着我,像等待我的回应。
我点点头,算是接下她的战书。
后来朵颜上了公交车,只剩我和陈冬茗并肩而行。
“陆瑾玉,高考完一定要来看我的球赛。”
我闻言笑了,余晖染上发梢。
“笑啥?”他怔然,随即也不由分说地跟着笑了起来。
“你的舌头黄黄的。”我捧腹,笑个不停。
“最后五十天,加油。”
回到家,一条短信发来。
陆泽川:“好好考,有奖励。”
我瞬间红了眼眶。
我的哥哥非常爱我——也许他分不清什么是成熟或者幼稚,他也只有二十四岁而已。他和父亲很像,总抱着与小孩成为朋友的态度去消除这等级感,但他做不到,因为他很年轻,也没有耐心。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稳重起来。有一天夜里,他轻轻把我搂进怀里,喃着爱我之类的话。
那天他喝醉了,这种话也再也没有说过。
现在,我们之间没有像话匣子那样滔滔不绝的话要对对方说,想表达的只有思念。
我爱他,而且非常想他,于是我回复了他一个小太阳。
他已经褪去青涩,不断靠近着太阳,从一个小太阳,变成了温暖而闪耀的大太阳。
这次他依旧一声不吭地打了一万块钱进我的账户。
笨蛋,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这样显得很生疏。
我红着眼做卷子,一边写字,笔尖淌着细细的银河。
静下心来,一切都明了了。谁欲助我一臂之力,谁欲为我披荆斩棘,谁欲冷眼旁观,谁欲推搡我入深渊,一切都那么清晰了。这种时候,我却淡然了——陆瑾玉,你只管努力好了,你的目的从来只是高考不让他们失望。
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陆瑾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