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没有接只言片语,只是起身走远了一些,她知道司翰要跟他哥说说话。
他们谁也没打伞,都站在雨中感受着自然的温度。
“哥。”司翰声音很低,“我好笨啊,我都学不会怎么跟那些人打交道,我怕给你的心血搞垮了。”
“不过他们都说我像你,我像吗?还有人说孕妇经常看见一个人,也许生出来的孩子会有几分像,这是假的吧?可不管真假,我也想试试,万一真有点像呢。”司翰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他大概是魔怔了。
“哥,被迫长大的感觉真不舒服。”司翰低了低头,“我还想跟在你屁股后面,让你给我遮风挡雨啊。”
二十六岁的司翰依旧会哭的像个孩子。
“他们总拿我跟你比,明明我都不如你,那帮人还比什么啊。”司翰擦了擦眼泪,“你跳出来呗,跳出来帮我打他们。”
“哥……”
司翰把脑袋抵在墓碑上,滚烫的眼泪拼命的往下掉。
“哥你放心,你没做完的事我替你做,我肯定把韩星照顾好,谁也不会欺负她的。”司翰看着那张照片,“哥,你秘书跟我说你冷冻过你的精子,哥你别怪我……”
他准备拿他哥的精子,在国外试管个孩子,他这辈子会不会结婚生子不知道,但司家总要有个后。
这件事司翰当天晚上就跟韩星以及陆听闻说了。
韩星知道有这么个途径,但具体的不懂。
陆听闻问:“你在国外找到合适的卵子母体了?”
“还没,就是有这个想法。”
这种事在国外很普遍,但国内绝不允许。
“那你自己带吗?”韩星问。
司翰挠了挠头,“我也没带过孩子啊,我就是想着给他留个后,我养着,也算是……”
精神寄托吧。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韩星沉了沉气息,“但是司翰,养一个孩子没那么容易的,况且身份又不一样,你算孩子的叔叔,孩子该享受到的,你确定你能全部给予吗?”
“你们支持我吗?”司翰瞪着纯净的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姐,姐夫。”司翰的笑容有点苦涩,“我……几乎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他在得知他哥冷冻过精子的时候,兴奋的一夜睡不着。
这种事韩星是没办法说什么的,“你决定就好。”
司翰是个有主意的,他一言不发的上了楼。
陆听闻沉默了许久,突然道:“如果有一天司翰自己带不了孩子,我们来带吧。”
“啊?”韩星愣住。
她不是不愿意,是没想到陆听闻会愿意。
陆听闻给她拧开一瓶奶,“说难听点,我不能跟过世的人计较,说正常点,没有司承也没有咱俩的今天,应该的。”
他不会让司承的离开影响到他们两个,如果换个角度,陆听闻也会像司承那样做。
“都听司翰的,他怎么做都行,能帮忙的我都尽力。”陆听闻说。
他是学医的,在这方面帮得上的忙应该很多。
这件事司翰考虑了好久,在深秋的某一天,他一大早下来就拍板:“我决定了,我要留个我哥的孩子,以后我当这孩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