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榻就在窗口,纵使你被褥铺上去,关好窗户,那个位置睡着,还是很容易寒气入体。”
阮软:……
“打地铺?”
她试探着再度提出一个想法。
“地面寒凉,你觉得你的身子骨可以?”
马文才想也没想。
“那把矮榻搬离窗口?”
阮软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已经隐隐品出点不对的马文才:……
他身型一顿,缓缓转头看向了案桌前的阮软。
什么意思?
合着就是不想和他睡一张床?
“怎么,和我马文才睡一张床,委屈你阮家子了?”
还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的阮软:……
可这老实话是能说的吗?
明显不能啊!
阮软看着面前的马文才,表情诚恳,声音恍若发自肺腑。
“怎么会,我只是怕我过了病气给你……”
哦?
马文才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
你猜他信不信?
“那是我多心了?”
阮软:……
“左边。”
她微笑着,半点没有不情愿的模样。
“行,我睡左边。”
马文才满意转身。
笑意一顿的阮软:……?
右边是贴近墙面的,若是要下床,势必要经过左边。
“山上夜里寒凉,我睡左边的话,你夜里要是想喝水什么的,也不必从被子里起身,我可以直接给你端过来。”
马文才依旧淡定。
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阮软:……
那我真的是谢谢你了。
不,不对,等会!
“你睡觉不穿中衣?”
阮软看着脱完外衫还想继续脱的马文才,整个人都震惊了。
嗯?
马文才解开最后一条中衣的带子,劲瘦有力的身姿朦朦胧胧,隐隐间,结结实实的腹肌若隐若现。
“穿中衣睡觉不难受吗?”
一点都不觉得难受的阮软:……
见阮软一下就拘谨起来的模样,马文才脱衣的动作一顿,到底是重新将中衣穿好。
行吧——
看阮家子的小身板就知道他肯定身型瘦小,自己就不给他造成身材焦虑了,给人家留点面子。
就当是……日行一善。
“熄灯休息了。”
哦——
见马文才穿好了中衣,阮软这才慢慢吞吞的上前,脱下外衫爬进了里侧。
虽然是一人一床被子,但到底是身边多了一个人。
阮软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不想,或许是因为白天走了山路,她很快就沉沉睡去。
睡着的阮软就没那么老实了。
哪怕是夏天,山上的夜晚也依旧寒凉,阮软的体质又不是很好,即便是缩到被褥中,也不免手脚冰凉。
她下意识朝着身边的热源靠过去——
马文才下意识退让了点——
后来,退着退着,差点就摔到地上的马文才:……
他沉默的将少年重新抱到里面,哪怕是被阮软继续拱过来,也身型纹丝不动。
然而……
才有了点睡意,就被一双冷手给冻到一个清醒的马文才:???
他沉默的盯着身边的少年良久——
马文才默默掀开了自己的被子,很快就收获了一个软乎乎的抱枕——这个抱枕还十分自然的直接将冷手冷脚贴了上来。
马文才:……
他差点就被气笑了。
“你倒是真的不客气。”
…
与此同时,回去的阮晔,正好撞见了过来审查宵禁的夫子。
差一点就被记名字的阮晔觉得,事实证明,练好轻功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这么想着,神色平静的将已经开始睡觉的马统拉了起来。
“书院有什么规矩来着?”
大晚上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的马统:……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大晚上不睡还要来祸害我!
你他吗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