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发现心莲不见的,是爱慕于心莲的杂役苏安。
层层指摘之下,梁山伯与祝英台很快就追查到了秦京生的身上。
秦京生哪里肯认?
恰好王蓝田也不想梁山伯他们那么快的救回心莲,于是顺理成章的在秦京生求助时,摆出了一副纨绔老大为小弟做主的义气姿态。
至于之后要是被拆穿了……
王蓝田眼底闪过一线嘲讽。
他只是一个不分是非的纨绔,那识人不清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想着那个在马文才箭下命人救了自己的少年,王蓝田心间微暖。
他是出身王氏没错,但同为嫡系,也自有高低贵贱之分,高门大户里的感情,总是有着这种那种的限制。
王家的家主只能有一个,优秀的大哥在前,父亲和母亲对自小就聪慧,却没有聪慧到能碾压大哥的王蓝田,一直都是期许他老实本分,不要觊觎不是自己的东西,能好好辅佐大哥。
王蓝田不明白凭什么。
但大哥对他一向都是无可指摘——也仅仅是为了将亲情当做筹码,逼得他自愿退后。
大哥成功了。
他确实不想成为大哥的绊脚石,但心中的那股不甘越发壮烈。
他想宣泄,他想反抗。
所以他没脑子,所以他任性妄为,所以他无法无天,所以他……成了一个仗着家族势力横行霸道的纨绔。
他喜欢阮家子那双眼睛,太干净了,干净到他每次看到,都自惭形秽,都会自主的压下对阮家子种种不可言说的想法。
他不配——
他更喜欢阮家子对他的态度。
没有鄙夷,没有讨好,他在阮家子面前,总能觉得自己是被包容着的,总能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人。
他像是疯了一样着迷这种感觉,这种,好像自己是被阮家子宠溺着的感觉。
也正因为如此,王蓝田比马文才更不能接受一个渔家女就敢对阮软的觊觎。
渔家女……
多么低贱的存在,却又能仗着自己女子的身份,那么堂而皇之的试图让阮软知道她的心意……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试图去触碰挂在天上的月亮?
这是亵渎——
几近恼羞成怒的王蓝田心间冰冷。
他,绝不允许。
“心莲?噢想起来了,一个弄坏了我扇子的死穷酸渔家女,也就你们把她当个宝贝!”
“你!”
祝英台上前就想和王蓝田理论,却被梁山伯拦下。
知道今天有王蓝田在这里,怕是从秦京生嘴里问不出什么,梁山伯对着阮软微微摇头示意。
“打扰王兄了。”
打扰?
王蓝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抬脚便狠踹了一下秦京生。
晦气玩意——
他明知故问的低声警告着。
“你要是让老子知道你真胡搞了什么——”
“不会的不会的,我哪里敢啊!”
秦京生连滚带爬,嘴里连连讨饶。
呵——
王蓝田冷冷瞥了他一眼。
“给我老实点。”
尤其是最近。
“是是是是——”
秦京生哪里敢说别的。
“不敢不敢不敢——”
…
不敢个屁!
被狠踹了一脚的秦京生,当晚就下山去了青楼喝花酒,被守在山脚的梁山伯等人立马发觉。
也借此,他们在青楼中找到了心莲的踪迹。
以及……
“黄良玉?”
祝英台看着青楼花魁,整个人都傻了。
“你怎么会——”
想当初祝英台和梁山伯在月老庙的第一次相见,就是为了帮黄良玉和她的情郎私奔,逃自己哥哥的婚约……万万没想到,她们再相见,居然会是在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