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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渐多,淋涔不断。梧桐洇出喜人的新绿,只是可怜了花枝,给雨点子打得低了头。花瓣零落,碾作尘土。
飞白在窗前抽烟,目光飘忽着投向远处,她的烟瘾似乎又大了一些。
小黛在睡着,鼻息浅浅。飞白不敢去惊动。她经常会陷入梦魇,半夜惊醒喘气。尖叫,抽泣,退缩,抗拒,都是常态。过往的诸多暴行哪能说抹去就抹去,痛苦长年累月积压心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缓解。
飞白太清楚不过,那疼起来,是一窝蚂蚁倾巢出洞,在心头上细细啃噬。她也时常闹失眠,过去种种侵袭而来,太阳筋一抽一抽发痛,心里一片兵荒马乱。然后安眠药像糖豆一样塞进嘴里。往床上一躺,不一会就偃旗息鼓。
只是她心痛小黛。那一声声的拒绝乞求实在令人难过。飞白看她畏怯啼哭的模样,取来热毛巾给她细细擦脸,又抱着她耐心哄劝半宿,直到小黛逐渐镇静下来。抽屉里空了半瓶的安眠药?她不会给小黛吃。
“小葵还在里面!救救她!”她在呓语,指甲掐到她的肉里。飞白觉得痛,齿关咬紧。小黛方从梦境中挣扎出来,很无助,倒在她怀里痉挛。飞白百般抚慰,可她们的手竟一样凉。好不容易将小黛安顿睡下,自己倒没了睡意,掀开一角窗帘,漆黑浓墨一样的云,因为一直下雨,也不见晴朗星月。
她又放下窗帘,拧了台灯,洒下柔靡暗淡的光。飞白走到床头,俯身摸一摸小黛的脸。短发长长了些,细细碎碎地散开。小黛总蜷着身子睡,活像个小孩子。她出神地看了看,给她的姑娘掖好被子,自己也钻了进去。
还在沉眠,电话声已经响起,还未至中午,也不知是哪位对家这么着急。能有什么好消息?飞白不耐烦地抖了抖眉毛,趿拉着拖鞋接听,听筒里传来妇人的娇笑声,说话拿腔作调,长三堂子里最兴这种娇柔。和她低声几句寒暄,片刻之后,飞白脸上的不耐隐去,浮出一丝玩味笑意。
“嗳,既然他愿意做你裙下臣,那先给他些甜头尝尝滋味又如何?”飞白拨弄着电话线,哑声笑道,“恁他再有本事,一个拆白党,总跑不过你金太太的手掌心。到时候厌倦了,是一脚蹬开,还是留着耍,不都随你。”
飞白挂了电话,这才从鼻子里哼了声。她的耳目无处不在,那些狐朋狗友引诱顾长泽的事她也清楚,谁知他竟真做了花烟间里的白相人,倒是没白浪费他那副皮囊。
“偶遇”金太太也是她安排的,金太太手指一勾,心领神会地将顾长泽纳入麾下。
这两人,一人贪财,一人图色,称得起一句狼狈为奸。金太太本不是什么正经妇人,她原是富翁家的小妾,老头子死了,偌大家产成了她的囊中物。金太太借着招赘的幌子,在小洋楼里天天灯红酒绿,好不快活。她手下养的“魅子”如过江之卿,专门给她捞人捞财的。
魅子就是金太太麾下的红粉军团,施裙带战术,以柔情蜜意专门困住那些痴情郎君,令他们掏出钱袋。飞白对她们浪蝶狂蜂的模样很有些不屑。她最讨厌堂子里的女人。
这个时候,小黛已经醒来,四处摸索着,被褥已翻了一角,她要下床,很是仓皇无措。飞白急忙道,“为什么不喊我?”
“担心你有事。昨天我又折腾了你半宿,人仰马翻的,你一定没休息好。”小黛叹了口气,“对不起。”
飞白一睇,啼笑皆非,“你这傻子,今天我哪儿也不去,只陪你。”小黛微笑着不做声,摸上她睡袍的带子拽了拽,“骗子,今天要去接林林,你忘了?”小姐们住读,也并非只有周末才回家。
提起林林,飞白略顿了顿,才道,“那丫头心思早飞了,只怕是不想回来见我们呢。”她看在自己腰间摸索的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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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笑了,小东西一上来就想撩火?不如趁早遂了她的意。
飞白又爬到床上,握着她的手就往身上招呼,腰上的结解开,蛋黄色的绸子流到床铺上,露出雪白柔腻的里子来。“正经事?正经事我从来不在被窝里说。”她捏住小黛的手腕,将她的担忧和疑问揉进肚子里。
“可以吗?”小黛的衬衣裤子都被解开,飞白的吐息就在耳边。她点点头,贴近她。
“乖小黛。”她低下头去吻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那些令她心碎失声的痕迹。小黛,小黛!飞白睫毛瑟瑟乱抖。小黛的默许令她有些急躁,直到涨了潮水,手指伸入**,小黛又蜷缩起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声。
一番亲昵过后,两人才到浴室洗漱。蒸汽氤氲里,小黛沉默一会才道,“飞白,林林怎么了?”第一句就问林林,飞白愣了愣,“噢,我以为这妮子会与你说呢。”她顿了顿,“到底年轻任性,她的小脑瓜子里,只有她那罗曼蒂克的爱情。”小黛若有所思,手指在浴缸的边缘滑溜着。两人各怀心事,一时间只有花洒下的水,哗啦啦浇下来。她给飞白轻轻揉一揉头发,雪白的沫沾到手心,泛出浓烈的人工香气。热水浇上乌发,将所有暗淡尘灰洗去。
少年人的心思,总是明朗热烈些,或许有一些小小的心思,却还没沾上名利场的铜臭味。林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盯上陆坤。他不浮滑,也不知趣,更不会说些讨巧话来讨她开心。来来回回兵刃相接,反倒生出些真心来。真让人吃惊。
大多时候陆坤都是不置一言的静,尤其他伏案低头看书的时候。冷淡又温润的单眼皮,脸皮比一般少年苍白些,一绺子头发丝垂在额头上,嘴角又抿着,多了点孤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