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咕嘟嘟将酒壶中的剩酒都灌了,然后一摔酒壶,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
刚才数人都显示因酒中毒,因此他仅仅为了证明相信掌柜就这么做,实在是吓坏了一圈观众,个个一脸惊怕地看着他。
还好,过了小半柱香时间,他仍然笔直地站着,看起来没什么事。
“吓死我了,”梅娘直抚心口,可能自己都没注意地流出泪来。
虽然鲁莽,但这一行为确实有效,马捕头盯着空空的酒壶道:“如此说来,毒不是在酒壶中……那就是……”
“查查杯子里!”他顿一下,然后强硬地对手下衙役下指令。
衙役用白布托着手,把地上的青瓷碎片捡起来,勉勉强强拼成三只酒杯,剩下一只就是廖姓富商手里拿着的。
然后他用银针去验,在另外三只酒杯的底部残酒,银针都变黑了,只有廖仁范那一杯,银针没有变色!
举座哗然,风向急转。壶中酒无毒,杯中酒有毒,说明下毒的行为是在包厢内部进行的,众人目光,齐齐都投向了唯一的幸存者。
“对啊,”马捕头看着廖仁范,抱着胳膊道,“这一桌人都死了,只你一个活着,你不解释一下?”
“我,我,冤枉啊,大人!冤枉,真的不是我啊……”廖姓客商脸色惊恐,连连摆手,可是支支吾吾,只会喊冤,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看你就别垂死挣扎,往别人身上赖了,”何秋看着廖姓客商,翻个白眼道。
“说什么姜会长跟梅娘有仇,那你们生意人之间,难道就没矛盾了吗?”洛小宁甚至也补了一刀,“只不过,你们的矛盾,现在我们还不知道罢了。”
“对了,你说你是茶叶商人,那你来此,是进货还是卖货?若是卖货,怎么没见你随身带一点茶具?”都过敏问。
“小人,小人是来进货的……”廖姓客商脸色煞白,眼珠一转,道。
都过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是南粤人,闽浙两广,皆产好茶,你倒要上大西北来进货?这是什么路数?”
几人这一顿怼下来,廖姓客商已经冷汗涟涟,叩头不止道:“小人冤枉,小人确实不是茶商,但小人没有杀人呐。”
马捕头性子暴躁,已经不由他分说,拉上镣铐,道:“有什么话跟我回衙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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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事就这样落幕了,那廖姓客商被带到衙门审问,尽管他大声喊冤,但解释不出为何他一个人幸存,只能推说运气好,但这话可说服不了官府,而且查访一番,果然发现他与另外几个死者存在生意上的矛盾。
洛小宁被叫去,作为旁证给做了点笔录,她也无甚多话,把所见的都照实说就是。
出来的时候,何秋偷偷告诉她一个消息,倒把她惊了一跳,想赶紧去找都过敏,把这事说给他知道。
找来找去,竟不见了都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