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七月十一,距离中元节还有四天。安平县的风俗是在十五以前完成祭祖,所以这几天集市特别热闹,周边村里的百姓纷纷进城采买祭祖的物品。按照以往的惯例,每逢年节,门口的检查会松一些,以便百姓进城。不过今年县尊却是下了命令,说是最近有不法分子流窜,要严查进城的人,发现陌生人,立刻备案上报。守城的军士自然不敢怠慢,只得加派人手,保证进城的秩序。
大魏京城朝堂正在举行每三日一次的朝议,除了外派的和请假的除外,还在京城的各部门主官都已经在殿内端坐等候,大家各自分成文武两班。有人闭目养神,也有人在窃窃私语。丞相见人都来的得差不多,便起身咳嗽一声,说道:“诸君肃静,朝议马上开始。”众人见丞相发话了,立刻整理着装,正襟危坐。
不多时,有侍者前来通报,说辰时到了。丞相看了看大殿上的高位空无一人,摇了摇头,回头大声说道:“辰时到了,朝议开始。”
听得丞相说了开始,各部门开始奏报。首先是太常寺,太常卿起身说道:“中元将至,太常寺已按礼制准备妥当,不知诸位可有建议?”过了几个呼吸,太常卿见无人发言,便再次说道:“既然诸位无异议,此事就这样吧。”又大声说道“太常寺无事。”说罢,便做回座位。
接下来起身说话的是光禄卿,他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说了声:“光禄寺,无事。”说完便坐了下去。众人知道光禄卿为人阴沉,少言语,也都见怪不怪。此时,主爵都尉起身问道:“某有一事不明,还请光禄卿明示。”
光禄卿本来已经做下,见有人向他发难,心里有些不爽,只是今日乃是朝议,无奈起身说道:“问吧。”主爵都尉说道:“月前,有人说光禄寺侍郎楚安国擅离职守,不知是不是真的?”光禄卿冷冷的说道:“与你何干?”主爵都尉大怒,喝道:“光禄卿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光禄卿满不在乎的说:“你若是想找我麻烦,找陛下去。”“你跋扈。”面对光禄卿如此有些无赖的作态,主爵都尉此时看上去极为恼怒。就在此时,丞相起身打断了二人的纠缠,说道:“这里是朝议,一个小小的侍郎而已,不用过多理会。”主爵都尉心有不甘,对丞相说道:“可是……”丞相摆了摆手,坐了下去。主爵都尉见此,只得作罢,瞪了光禄卿一眼,又恨恨坐回了座位。光禄卿朝丞相看了一眼后,闭上眼睛,也坐回位子。
续而起身的是卫尉卿。卫尉卿也是个木讷寡言的人,说道:“卫尉寺,无事。”说完也坐下了。由于主爵都尉的前车之鉴,众人也不打算与卫尉卿为难,因此无事发生。
下一个轮到太仆寺。太仆卿起身说道:“前些日子北方的蛮族带来大量牛马同我大魏交易,此次交易马匹数量比以往多不少,而且还有一百匹未阉割的公马。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不知诸公以为如何?”由于太仆卿所说的事与马匹有关,因此各方都有些意动。光禄大夫,卫尉丞,执金吾等人都一脸热切的看向太仆卿。
太仆卿忽视看向他的目光,而是朝着鸿胪寺的人问道:“鸿胪寺可有什么消息?”鸿胪丞听到太仆卿的问题,赶忙起身回答:“鸿胪寺月前以得到一些消息,因此寺卿大人上个月就已经去漠北打探了。不过,至今未归。只有些零散的消息传了回来,都以上呈丞相。”太仆卿听完后,转身询问丞相“丞相大人既然早已经知道,那么您对此有何看法?”
丞相听得太仆卿问自己,也不说话。一旁的丞相长史却站了起来,说道:“鸿胪寺月前确实像相府禀告过,不过此事另有隐情,丞相已和陛下商量过了,已经做下决断,太仆卿大人就不用太过担忧。”太仆卿听得丞相长史如此说,也不好再问,只是说:“既然如此,此事如何做,还请相府写个章程。太仆寺一定照做。”说完也做回座位。
太仆卿的话殿里的百官都听得真切,众人表情不一。有幸灾乐祸的,有惊愕的,有平静的。丞相长史听完却是变得有些阴沉,坐在旁边的相府同僚拉了拉他的衣袖,这才压着怒火做了下来。坐下来以后,看向丞相,见丞相笑了,自己虽然不解其意。不过也跟着笑了,众人见此情景,也都跟着笑起来。殿里一片欢声笑语。
过了几个呼吸,丞相起身看向司农寺,问道:“今年粮税准备工作安排得如何?”司农卿起身回道:“都已准备妥当,等各地百姓开始收割粮食后即可征税。”丞相点了点头,又问道:“各地军屯今年情况如何?”司农卿说“今年六处军屯,计军户三万,屯田两千顷。”丞相听完后,转过头看向武将一班人,对他们露了个笑脸。武将一班的诸将军见此都有些兴奋,一个个摩拳擦掌。
听完司农卿和丞相的对话,殿里的文武百官心里都有些想法,各派势力都有些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