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蜻蜓点水一般的贴贴,但降谷零以令人意想不到的速度飞快熟练起来,很快抢回了主动权,掌控了主导地位。他将淡金色的脑袋埋入你的脖颈间,在诸伏景光留下印记的另外一边、相同的位置也留下了同等的印记。
你偶尔溢出的一两声哭腔,激得他更加用力地摁住你的手腕,不停地确认你的存在,遗留下触目惊心般的淡淡绯色。
如果只有疼痛和不适能够让你记住不能再轻易冒险,哪怕做得再过分一点,他也完全可以胜任。
身上一片狼藉的你已经彻底封心锁爱,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并在心里狠狠发誓,再也不那么干了!
幼驯染们真的好在意你的安危,他们生起气来的样子也好可怕啊……
降谷零神色莫名,近乎痴迷地温柔舔舐着你的脖颈,乱掉的呼吸喷洒在你耳边,带来烧灼般的刺痛。
真想用一根锁链把你们锁在一起,这样就永远不会分开了,你也没有余地再拥有那个想要离开的念头了。
他闭了闭眼,胸口起伏得很厉害,狠狠地压下了这个堪称疯狂的想法。
似乎在遇到你的时候,他总是容易方寸大乱。
寂静的房间里,温度在悄悄升高,你迷迷糊糊地更加贴近了降谷零:“zero……我好热啊……”
注意到你的脸颊上浮现起异常的潮红,眼底也迷蒙一片,似乎含着潮湿的水汽,降谷零一怔,终于松开了压制住你的禁锢,用微凉的手掌覆了过来,测量了一下你的体温。
“我发烧了吗?”你有点不明所以地用手背贴了贴脸颊,头脑昏昏沉沉的,“没有呀?”
“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看来是已经烧糊涂了。”
你混沌的大脑不足以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只能无辜的睁着眼睛无助地看着他。
“……算了,暂时放过你好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弹了下你的额度,似乎以往那个可爱的幼驯染又变回来了。
你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地开口,眼泪又掉了下来:“zero,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你别哭……别、别哭……我没有想要弄哭你的意思啊……”降谷零顿时心虚地降低了音量,露出了慌张的表情,抚上了你的脸,似乎要擦去你的泪水。
“不是zero的错……”你一边可怜兮兮地哽咽着说,一边迷迷糊糊地继续亲着他。
……这不就让人想要更加过分地欺负你了吗?
降谷零无奈地安抚着你:“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不凶你就是了。对不起,害你担心了,如果我能更警惕一点的话,就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了……”
“有犯人不是zero的问题,才不是因为这个哭,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哭,真的好丢脸,你不要讨厌我。”
“不会讨厌你的,丢脸我也喜欢。”
“骗子。”
“那给你咬回去。”
“嗯、嗯!要咬。”
又有精神撒娇了,看来是彻底没事了。
你抱住他的手臂软绵绵地咬了一口,这点力度温柔地近乎是在舔舐:“凉凉的,好舒服……”
降谷零捂住红彤彤的脸,感受到身体发生某种微妙的变化,默默无言地叹气。
救命啊,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他只是个普通的男子国中生而已,这一幕对于他来说,未免也还太为时过早了吧!
你艰难地喘息着,呼吸都烧灼了起来,因为高温而发烫的身体一点也不舒服,让你委屈得想要落泪。
幼驯染们声音轻柔地哄着你:“吃完退烧药就没事了,我们在呢。如果想要喝水的话,直接说一声就可以了。”
“……哼,我都生病了,你们还欺负我。”你控诉般地说。
怎么还有人趁着生病的当口来倒打一耙的啊……
他们对视了一眼,更加无奈地点了点头:“是是是,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欺负你了。”
你趁机索要承诺:“那你们要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我了!”
“……啊、啊,这个……”这个做不到的吧,嗯,完全做不到呢。
男孩子们的视线顿时游移了起来。
天知道他们是在用多么可怕的自制力在忍耐,如果连偶尔贴贴的权利都被剥夺的话……
果然还是太糟糕了。
十五岁的少年心里对你有着强烈的探索,全是相当热情的占有欲,无法容忍你的注意力被转移。
爱情总是排他的,能够容忍第三人的存在,是因为你们从小就是不可分离的好友,这份羁绊的基础其实远远凌驾于其他感情之上。
“骗子。”你扁了扁嘴,偏过头去,不再搭理他们。
“我反省。”降谷零率先举起手,诸伏景光跟着举起手,“我不该欺负我的幼驯染,以后在没有争得她的同意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再欺负她。”
“……这是你们说的哦,我会当真的。”你不情不愿地把脸挪了回来,看不真切他们的表情,“不可以言而无信。”
“不会,绝对不会。”他们信誓旦旦地说,“违约的话我们就是小狗。”
这还差不多,你终于满意了,没注意到那个限定用词的隐藏陷阱。
被扶起来喂完了退烧药,你还是感到头晕目眩,逃避似的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好热啊……”包裹在厚厚的被子里,你开始无法正常的思考,大脑在高温里融化,浑身上下都被热意淹没,在他们面前拽了拽衣领,被眼疾手快的同时伸手摁住。
这可真是……一不留神就会变成这样……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面前这两个可是对你抱有企图的异性,是一旦寻找到破绽就会伺机而动,用尽各种手段都想要得到你那颗心的人,不是绝对安全、不分彼此的密友啊……
“我去要一下冰贴。”诸伏景光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分配任务,两个人分开行动,“zero你去拧条冷毛巾来。”
平时折腾也就算了,现在生病的时候,更是变本加厉了。
“冒昧打扰了,我可以进来吗?”
门扉是虚掩着的,诸伏高明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心里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有些迟疑地走了进来。
你艰难地转过身来,凌乱的发丝贴在潮红的脸颊上,手臂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显现出别样的柔美与脆弱。
“失礼了。”诸伏高明皱起眉,快步走了过来,俯身伸出手轻轻碰了下你的额头,“是发烧了吗?”
你眼神涣散,明显意识不清,失神地哼哼唧唧,对着身边人伸出手:“抱抱。”
诸伏高明:“……”
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忍不住沉默了,不敢贸然开口。
“不可以抱抱我吗?”大脑一片空白,你透过朦胧的视野,看着不远处的人影,委屈地差点哭起来。
“我不是景光和降谷君。”诸伏高明注意到掩映在你发丝底下的痕迹,忍不住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很抱歉,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他顿了顿,又告诫一般地开口说,“未来,你要对异性稍微保持点警惕心,哪怕他们是你的幼驯染,也要意识到男女之间交往的距离,现在这样太危险了。”
这几天以来,他发现你的问题非常大,似乎没有一个明确的男女界限。这本应该是家中长辈应尽的职责,但是你家里的情况又比较复杂,就算他有心,也还是一个外人,又是异性……这就更加难办了。
“为什么?”你开始胡搅蛮缠,撒娇耍赖,“你就抱抱我嘛。”
诸伏高明一时失语,看来不能和生病到失去理智的人讲道理。
年长的人就应该避嫌。
“……我去替你找找他们。”
靠谱的成年人开始感到心累。
诸伏高明起身正要离开的时候,正好撞到了回来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
“是哥哥来了啊。”诸伏景光脸上慢慢绽开了笑容,像是终于从什么沉重的负担里释放出来一样,“那个人怎么样了?”“嗯,已经全部结束了,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看父母吧。”诸伏高明不急不缓地点了点头,假装无事发生,“刚才我看你们都不在,有点担心出了什么事……未来正在找你们。”
“好,那我先照顾她,之后我们一起回家。”
诸伏景光欣然点头,就听到你迷迷糊糊地来了一句,似乎只是睡梦中的呓语:“真的不能抱我吗?”
脑海中的警报顿时拉响,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目光立刻变得警觉了起来,默默挪了挪位置,挡在了诸伏高明和你中间。
“哥哥有事的话就赶紧去忙吧。”
降谷零笑眯眯地接话:“是啊,高明哥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照顾病人还是我比较擅长。”
被幼弟和他的朋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的诸伏高明:“……”
年轻人真麻烦。
他隐隐有原地裂开的趋势,就知道会变成这样,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诸伏高明镇定地告辞,完全没有在落荒而逃,绝对没有。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开口达成共识:“以后不能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了。”
“嗯,我完全同意。”
输给对方怎样都好,输给别人可不行。
你还真是完全让人放心不下,稍一不留意,就会闹出乱子来。
“除了我们以外,不准再对别人提出拥抱的请求,牵手也不可以。”幼驯染们一左一右地摁住你,在你耳边低语,你迷茫地睁开眼看着他们,胡乱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你在半梦半醒之间,被扶起来喝了水,擦了额头的冷汗,贴上用来物理降温的冰贴,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忍不住疲惫地睡着了。
好在睡了一觉就退烧了,只是醒过来的时候,你的身体还有些酸软,是发烧的后遗症。
你起身走到窗户边,拉开了遮挡住光线的窗帘,扑面而来的是优美的自然风光,你在被冰雪覆盖的群山环绕。
外面天光大亮,是难得的晴日。
你忍不住微笑了起来,和它们打了声招呼。
“早安,世界。”
感受到脖颈两侧传来的刺痛,你呆呆地摸了摸脑袋,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你的记忆片段只到自己发烧了以后就睡着了,你记得好像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算了。”你放弃了,如果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反正zero和hiro都会和你说的。
这么想着,你又垮下了脸。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今天还在生气啊,你稍微有点担心,小心脏又提起来了。
“醒了吗?来吃早餐吧。”
诸伏景光敲了敲门,你脚步轻盈地跑过去开了门,看着他一如往常的表情,你暗自松了口气,又有点感到愧疚。
“hiro,你不生气了吗?”
“嗯,不气了,之后我会好好看着你的。”
感到警报解除的你感动极了,心虚地连连点头,保证般地说:“我会好好接受监督的。”
“最好是这样。”降谷零紧随其后地走了进来,眯起好看的眼睛,弹了一记你的额头,惹得你条件反射般地捂住发疼的地方退后一步。
你刚想抱怨,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抱怨的余地,只好垂头丧气地鼓了鼓脸,好像一只受尽委屈的仓鼠。
“说起来,从之前就很想问了,为什么这么喜欢哥哥呢?”诸伏景光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笑着看向你,“昨天的时候,你们说了什么?”
“啊?”你迷惑了,“昨天?没有啊,高明哥来了吗?”
你回忆了又回忆,也没有想起来有这么回事。
“我不记得了。”你老老实实地摇头。
幼驯染们原本了一口气,此时又泄气般的叹了口气,感到非常地不爽。
什么啊,答应的事情都忘光了。
在你身体好了以后,你们离开了这家温泉旅馆,一起来到了诸伏兄弟们在长野县的家中。
四个人协力合作,将被尘封已久的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终于让它恢复了原本应有的模样。
“抱歉,爸爸,妈妈,原谅我现在才有勇气站在这里。”
诸伏景光在墓碑前放下鲜花,絮絮叨叨地说着与他们分别以后的一切,以慰告诸伏夫妇的在天之灵。
死亡与新生,总是人类逃脱不了的话题。
“啊对了,这两位是我去到东京认识的好朋友,你们还没有见过吧?”他的笑容清爽又温柔,似乎是阳光太朦胧了,衬得他眼睛里似乎都有水汽在溢出,“那现在就介绍一下哦,他们是我最喜欢的人,我们早就是彼此生命里的一部分了。”
降谷零也认真地开口:“我们之间是特殊的,拥有斩不断的缘分,以后也会一直如此。”
你忍不住大声说:“我有两个最棒的幼驯染,我超喜欢他们!希望能永远在一起——!”冲动地说完以后,你摸了摸头,羞耻地红了脸,迟疑地左右看了看,“这是可以说的吧?”
“当然了。”
幼驯染们笑了笑,对着你伸开了双臂,你们再度拥抱了一起。
保守秘密真的很辛苦,想要快点长大,然后对喜欢的女孩子告白,让她拥有正常又健全的人生,一辈子都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诸伏景光在心里偷偷地这么对父母说。
“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的。”
离开了墓地以后,你们这几天就住在诸伏家的客房里,白日里在长野县四处游玩,还认识了诸伏高明的朋友大和敢助。
这一天晚上,你看了眼时间,发现不算太晚:“对了,要记得看一下高明哥睡了没有。”
你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房间门口,小小声地敲了敲门,做贼心虚似的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未来?”
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你会出现在面前,诸伏高明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高明哥晚上好,我来拿我的观察日记。”
你一边露出了乖巧的表情,一边对走廊两边探头探脑。
虽然临走的时候拿也行,但是经过接二连三的意外,你还是觉得趁早要回来比较好。
诸伏高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你,忍不住问:“……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偷偷见面。”
“因为不能让hiro和zero知道。”你理所当然地说。
诸伏高明:“……”
这种发言真的很容易被人误会啊。
他保持着微妙的表情,迅速找出那本被夹在一堆书籍里面的日记,还给了你。
“谢谢高明哥!”
“是我该谢谢你才对。”他目光柔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你的脑袋。
你开开心心地抱着日记和他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