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阳三雄,对付百八十个人应该可能当然是没问题了,但是对付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厉鬼,那不是送到别人嘴边的肥肉吗?”
武元浩看着老大有推托之意,顿时有些焦急,看了一眼二哥黄成锋,就要开口,黄成锋摆摆手示意他莫急,对武元定解释道。
“左府厉鬼的确是厉害,但是这次左府开出重酬,从修仙联盟请来了修仙弟子作为主力,辅以我们这些江湖人士作为助力,但求能一击必中。”
“左府的悬赏告示写明了,不管能不能驱鬼,只要参与此次行动的人,都能得到一千两白银,杀死厉鬼的正主,能领到两万两白银的悬红,参与的人可再分得一千两白银。”
“老大,我们三个也就是去敲敲边鼓,助威起哄,降妖除魔的大事,还是让修仙弟子亲自动手。”
“成了,每人两千两,不成,我们不还是每人一千两,若再不找些路子赚钱,我们坐吃山空,就得带上家小沿街乞讨罗!”
武元定默不做声,目光低垂盯着眼前的酒碗,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心里在盘算着得失利弊。
“左府?厉鬼?师傅,这不是您的强项吗?一次就能把棺材本都捞回来了!我们也不用天天跑到乡下,累死累活地挣那一两三分的了!”
梅道佳压低了声音,开玩笑式地插了句嘴,梅正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
听当阳三雄这么一说,梅正道就明白了;左府是当阳城有名的暴发户,靠开赌放高利贷起家,城里的赌场钱庄有一半都属左府所有,左府也有了当阳左半城的称号。
钱能通神,靠着钱财的疏通,当地官员对左府在当阳城里的行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钱也能败家,左家人在当阳城里作威作福,搞得是天怒人怨,但老百姓看到左家财雄势大,又有官府的庇护,多是敢怒而不敢言。
三个月前,左府二公子左富贵在一次逛街时,遇上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卖菜姑娘,当时就惊为天人,把卖菜姑娘强抢入府,准备晚上就洞房花烛成就好事。
谁知道,那姑娘性子刚烈,宁死不从,当晚就红绫悬梁,自尽了。
左富贵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肉又飞了,气急败坏的,把看管的下人丫环鞭打一通,还不解气,盯着姑娘的尸身,萌生了个糊涂主意。
心想着就算是得不到你的人,死了也要让你当左家的鬼,于是,便下令叫下人将姑娘投入别院的枯井里,还用石块把井给封了起来。
俗话说的好,好的不灵坏的灵,果真遂了左二公子的愿,在姑娘自杀后的第七天,左府就开始,发生些了奇奇怪怪的事情。
子夜时分,黑云半掩着天空中的朗月,星光全无,朦胧的月光洒在府内,此时,左府之人,多已安睡,寂静无声。
巡夜的家丁,手提哨棒,倦缩在廊下,倚在木柱上,打着哈欠,期盼着时间快些过去。
忽然,府内飘飘忽忽,隐隐约约的响起空灵的女声:“百花菜,嫩蕨尖,新鲜采摘的野菜!”
话音已停,却未消失,而是在府内回响,让犯困的巡夜家丁心头一紧,打了个寒战,顿时清醒,慌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战战兢兢在府内巡查开来。
女声时而在前厅响起,家丁们询声而至,厅中却空无一人,家丁们张惶四顾时,话语声又飘到了正门前廊,像是要与他们捉迷藏似的。
家丁也不敢再追下去,连忙通知了管家,管家见事大,通禀了左老爷。
一传十,十传百,家中闹起了邪祟,哪能安睡,左府之人尽皆起身,打起灯笼火把聚在一处,左老爷倒是胆大,以家中护院开道,在府内询声探查。
一路查下,找到了埋葬那卖菜姑娘的枯进边上,左老爷催促府内护院、家丁,搬开堵石,下到井中一探究竟。
哪承想,井中却没了那姑娘的尸身,倒是左府中的两名护院,横卧在井底,已没了气息。
左家人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左老爷也是见过世面之人,连忙下令让人收敛尸体,并约束下人严禁议论此事。
左家二公子贪恋美色,害死无辜的卖菜姑娘,如今,那姑娘化成厉鬼回来索命,已不是报官能解决的了,左老爷吩咐管家悄悄地找来驱邪道人,解决这件事情。
可能是厉鬼太过厉害,又或是请来的人能力太差,不管是驱邪道士还是江湖上的武林高手,没有一个能有命活下来的,更别说驱鬼了。
左家人没了办法,于是想到了搬家,谁知道刚迈出大门,左二公子就瞪大了眼睛,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口吐白沫伸长了舌头,倒在地上抽搐,左府之人慌忙把他抬回府内,一把他抬回家里,他马上又恢复正常了。
左家可能是坏事做得太多了,大儿子早夭,只剩老二这个独苗了,那厉鬼掐住了左家的要害,逼得左家不敢搬家,将他们困在左府内,慢慢地折磨。
左府上下苦不堪言,不得己,才许下重金悬赏,邀请驱邪道人江湖人士,来解决这个心头大患。
梅正道在当阳周边,卖符驱邪过活,早就知道此事,但从未有过插手的念头,今又听到当阳三雄提起,他隐晦地瞥了眼梅道佳,嘴角邪邪一挑,这次,你还能逃吗?
于是,梅正道起身,抖了抖道袍,走到当阳三雄桌旁,拱拱手打着商量道。
“三位,有礼了,贫道姓梅,名正道,适才听到三位,正在谈论左府厉鬼困人一事,贫道对驱邪驱鬼,尚算有些心得,不知可否让贫道也听听此事?”
武元定闻言,抬头一看,眼前这名老道士,年愈六旬,鹤发结髻,面容清奇,一身杏黄粗布道袍,浆洗得有些泛白。
他眼有疑惑之色,不住的上下打量,当阳地处唐国南部偏僻之地,在此讨生活的,多是些只会愚弄乡民的落泊道人。
再者,左府闹鬼,都已闹得当阳城中人尽皆知,不少侠客异士都折在了左府中,这道士此时露头,莫不是将我当阳三雄当作那羊牯,骗些吃食?
果然是,人靠衣棠马靠鞍!
梅正道见到武元定眼中之色,心中明白,世人多是以貌取人的势利眼,若不显些手段,岂不是让你们这些,未过先天的凡人,看轻了老道我。
只见他,淡然一笑口中念念有词,掐起指诀,大拇指食指一搓,食指尖上燃起豆丁大小的火苗,火苗虽小,却热力四射,有如灶堂中熊熊烈火,热力直逼三人。
“纯阳之火!”
武元定惊道,纯阳之火乃是修道之人,突破先天之后,以自身灵力所驱使的先天之火,武元定混迹江湖多年,虽然不会,却也见过。
他马上站起身抱拳,笑容满面的客套道:“久仰,久仰,道长法力高深,见识广博,此事若得道长参详指点,必定事半功倍,手到擒来!请坐,小二!”
武元定一边客气地招呼梅正道坐下,一边吩咐店小二再添些酒水菜品,梅正道也不在意刚才的怠慢轻忽,施施然坐下。
梅道佳看师傅走过去,和当阳三雄谈论左府的事,连忙扒了一些菜在碗里,端着碗站在梅正道身后,边吃饭边听他们议论。
小二战战兢兢地端了酒水上来,手忙脚乱的胡乱摆在桌上,慌乱间还撒了些酒水,尔后,脸色煞白的落荒而逃,压根不敢多留片刻。
武元浩脾气暴燥,圆眼一瞪,立时就要发作,武元定瞥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燥。
空荡荡的大堂内,阴风穿堂而过,带着灯火忽明忽暗,明灭不定,本就不甚明亮的大堂顿时昏暗,阴森不少,店小二不知躲到哪里,不见了人影,客栈掌柜则缩成一团,不时惊慌地瞄上他们两眼。
武元定不动声色地给桌上众人倒酒,他心知若是寻常酒客,掌柜早已扫地赶人了,当阳左府闹了三个月的鬼,早就成了城中禁忌,城中百姓、路过的客商谁不是避之则吉。
梅正道与三雄饮了杯酒,放下杯道:“听三位说,左府出了重金请来修仙弟子对付厉鬼,不知这修仙弟子出自何门何派?”
武元定对黄成锋道:“二弟,给梅道长说下打听到的消息吧。”
黄成锋点点头,道:“好,据左府亲戚传来的消息,左府上下被那厉鬼困在府内,夜夜折磨,跑又跑不了,苦不堪言。”
“无奈之下只得托人,花重金从修仙宗门共同举办的联盟学院,请来一名炼气五层的弟子对付厉鬼,这名弟子与左府的大公子有同窗之谊,再者,修仙者对财帛的需求甚大,所以就接下这单悬红。”
梅正道有些诧异:“左府大公子?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会和修仙者有同窗之谊?”
黄成锋有些得意地道:“这个消息是我花了些银两,从左府亲戚那打听到的。早些年左府靠开赌放贷起家,为恶无数,害了不少人家破人亡,仇家无数。”
“左府虽然凭借财力,蓄养了不少江湖人士,替左府做护卫保家护院催账收房之事,但这些人只是拿钱干活,毫无忠义可言。”
“万一哪天左家遭逢大难,难保他们不会树倒猢狲散,甚至倒戈相向,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可靠。”
“所以,左老爷才花钱,将左家大公子左长寿,送到联盟学院修习道法,就算不能证道登仙,习得一两项法术,在这世俗界也可以安身护命,保护家族的延续了。”
“花钱就能修仙,不是需要灵根的吗?”
梅道佳听到花钱就能修仙,怎么和前世那蓝翔职业技术学院一样啊,跟自己书上看到的修仙根本就是两码事,就插了一句嘴。
【作者题外话】:905971天命临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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