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城门的两个士兵素日懒散惯了,上面的人突然间加紧检查,守卫也不敢懈怠,只得硬着头皮认真检阅行人的路引。
大汉不知晓那是什么玩意,一头雾水。
没有路引的被另一队巡逻司带走,大汉小心翼翼得跟在守卫一边,问道:“大哥,这是要干啥呀,俺们......俺们没干啥违法乱纪的事啊。”
今日审讯司派人来调查,巡逻司里忙的焦头烂额,他自是没心情搭理大汉,不耐烦地抛下一句:“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认真跟着就是了!”
妈的一天天的,这么多屁话!
大汉连忙赔笑,顺从的回到队伍里。
王寻岳从塔楼下来,这一波人已经被守卫带回巡逻司。
大汉夹在中间不知所措,他身边都是些衣着褴褛的妇孺老媪,少有壮汉。有几个穿着民族服饰,或是碧眼,或是面目深邃,与中原人士风格迥然不同。
王寻岳无声得扫过这里每一个人的脸,惊异,慌张,愣头愣脑的人比比皆是。
如今的风向很为敏感,看似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周朝早年间动荡不安,外敌忧患,北狄,南蛮等游牧民族以下犯上,致使边境不平,带来极大的动乱。
当今圣上非常忌惮此等粗俗野蛮之民,往年他们进入京城的名额有限,周朝十二年松县处于边境,却与外敌通叛。虽然只是小火花,很快被扑灭,可这件事在圣上心里像是扎了一根刺,这些年他忧虑不安,敏感多疑,竟有些隐隐成为心病与执念的趋势。
每一个进出京城的外族人,都要接受严格审查。
巡逻司的人克扣了这些人的东西,说要过目一下里面有没有携带危险物品。
吴松严坐在高台上闭目养神,轻柔抚摸已经长得很长的胡子,他不怒自威,堂里清净冷清,人们连呼吸都不敢喘一下。
手下很快打开这些人的包袱,许多都是普通人的一些吃穿用度。
这些百姓见过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拾起地上的包袱,东西都没来得及整理就逃也似的跑走了。
轮到最后一个是大汉。
他看着南声亲手写的信被拆开,想要阻止,但转念一想:他可不能得罪这些人。
反正小公子写的很有可能不过是送给小姑娘的信而已,这些人再看能看得出什么花样来。
他都准备收拾收拾包袱跑路了,此时坐在审讯台上的老头的眼睛微微一眯。
王寻岳面目一动,很快察觉到监查大人这不同寻常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吴松严心底倒是有些奇异。
这信的内容可以说是十分的不正经,满篇骚话。
可怪就怪在......
见字如见人,这字迹风雅清俊,磅礴大气,如日出之龙,照破山河,仿若天地间黯然失色。
他摩挲着这黄砂纸,太粗糙了。京城的制纸业已经十分发达,寻常商铺里卖的都是些细腻成分好的纸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