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曹操笑着拍了拍夏侯渊的肩膀,“这一次,咱们不豪夺,咱们巧取!”
一言蔽,“哈哈哈”带着爽然的笑容,曹操翻身上马…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夏侯渊连忙追上。
…
…
济南国内,一处富丽堂皇的阁宇内。
无数济南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里面有高官,有富豪,有地主…
几乎每一个人,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像是有什么心事。
“新来的这济南相什么来头?”
“听说做过洛阳北部尉,做过顿丘令,当过议郎,做过骑都尉,叫什么曹操…老子是大司农曹嵩,祖父是大长秋曹腾?”
“你这么说,我就有点印象了,当初铸五色大棒把蹇硕的叔父给打死的,在顿丘让那群乡绅夹起尾巴做人的就是他吧?”
“是啊,是个硬茬子,不好对付啊!偏偏还有个大司农的爹…能摆平事儿!”
“哼,张常侍可有话带来?”
“那得问张谦老爷了呀…”
聊到这儿,砰的一声,大门被推开…
“咳咳…”
随着一声轻咳,一个四十余岁,颇为富态男人徐徐走进,他不是别人…正是张谦。
别看他的年龄比张让还大,可他乃是张让众多民间义子中的一个…
这一层身份,足够他在济南国横着走。
“叽叽喳喳,议论个半天也说不出个屁来,都听好了,干爹来信了!”
张谦此言一出…
所有人正襟危坐。
已经有些一脸阿谀奉承的问道:“张常侍有何指教啊?”
众星捧月一般…
张谦终于开口了,“干爹让你们别得罪这曹操!”
这…
张常侍还从未这般“怂”过,要知道,上一任济南相赴任时,张让带来的话就一句,敢坏事儿…噼喽!
“可是张常侍顾及那曹嵩的面子,让咱们好生对那曹操?”
“曹嵩算个屁?”张谦一摊手,旋即面色变得一丝不苟,“你们还不知道,这曹操可是新晋的大鸿胪柳羽的大哥,这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干爹…不想与他起冲突罢了!”
噢…
这话脱口,众人懂了,纷纷颔首。
过了片刻,有脑袋灵光的张口道:“那…还不简单,不得罪的方法多了,咱们可以不惜代价,拉他下水!”
唔…不惜代价,拉他下水。
这话脱口,众人纷纷抬头。
张谦顿了一下,沉吟了片刻,旋即重重点头,“好一个不惜代价,拉他入水…嘿嘿,这世间就没有不贪的官。只要礼数到位,任凭他曹操三头六臂,也憾不动咱们济南国的根基!”
根基…
济南国权贵和恶霸鱼肉百姓的根基是什么?
正是——祠庙!
只要有祠庙和还会有祠庙,官员和富户们就有理由向百姓征税,且不用上缴,直接用于“祠庙的建设与修复”。
只要能有借口征税,百姓就是他们的“提款机”,想拿多少拿多少。
谁要是拿得少,都觉得政治觉悟不够,在宗族里没人瞧得起!
官绅和富户们稳坐钓鱼丶台,呵呵…难道,把你曹操喂得撑撑的,你曹操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拆除祠庙不成?
只是…
这些权贵,哪里想到,曹操还没来济南国…在船上,因为一封远来的信笺,就已经定下了大方针——组织人力,拆祠毁庙,摧毁贪污源头,打击借机贪赃,肃清“千祠国”长官和贵戚贪腐源头!
当然…
富户们无论如何不会往这儿想。
退一万步说,黄巾叛乱已经平定,这可是和平年代,上面还有皇帝和帝国,离地三尺有鬼神。任曹操长十个胆,难道就不怕遭鬼神报应吗?
…
…
济南国的城门口,无数富商汇聚于此。
今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迎接曹操…
昨日,他们已经制定了一整套迎接曹操上任的方案,委派沿途驿站,密切关注曹操行程,准备礼物和钱财,出迎三十里。
具体的…——两辆银根车,黄金十斤,白银五百斤,钱两百万!
其他谷物布帛珍玩玉器若干……
除此之外,富商们还准备了活物——女人。
四个一水儿的济南趵突泉养大的绝色美女…别说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就是一个垂暮的老者,怕是也要再度焕发第二春。
为曹操这位济南国相打理家室,聊解思乡之苦…似乎,再合适不过。
如此“礼数”,若非有过见识,花过大钱之辈,没有不动心的。
除非他是济南国祠庙里供奉的那本无欲无求泥塑。
只是…
曹操并没有按照原计划走陆路,他已经带着夏侯渊潜入一河之隔的济北。
富户们伸长脖子祈盼,曹操则已微服私访,去黄河沿岸考察灾情。
济北治所在黄河与济河之间,自古就有“黄河泛滥济北苦,济河泛滥济北苦”的说法。
这块两河之间的狭长地带,水患和自然灾害多到什么程度?已不用细想。
曹操所到之处,都能看到因灾饿死的百姓。
他与夏侯渊一一统计赤贫人口,计算所需粮食,短短十多天,几乎走遍济北诸地。
济南国内的富户可等不及了,时间过去了半个多月…
可特喵的,驿站啥消息也没有
按道理…曹操也该先到济南国国君刘泰那里报道,才能上任行国相事。
眼看上任时间要到,他曹操还未来济南,他难道想丢官,还是害怕了?
“嘿…”
一连十几日,张谦实在是等的不耐烦了,他吧唧着嘴巴,嚷嚷道:“这小子,是不是不敢来了?”
“难道是怂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