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魏寥的名字,白貂这才醒了醒神,睁开了像是一直都睡不醒的小眼睛。
“吱…?”小哥哥怎么啦?
陆玉均随手把它给扔了出去,白貂身子在半空中翻腾,四爪踢蹬,落地的姿势矫健非常,一点也看不出刚才没睡醒的样子。
陆玉均对着它道:“魏寥前几日出去,算算日子,今日也该回来看看你了,你不去迎接一下?”
白貂眨眨眼,小身子立了起来,此时才发现它自己的脑袋正冲着大门的方向。
对陆玉均耸了耸鼻子,白貂一溜烟跑了出去,留下陆玉均笑的一脸无奈。
茯梦从练习中抽身看着这一人一宠,也忍不住偷笑起来。
看着实在太有意思了。
陆玉均扶着她站起来坐到椅子上歇息,说道:“初初练习不能激进,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子骨展开,然后才是要进一步联系。”
否则不用继续修习缩骨功,单单前期的铺垫,就能把人折磨废。
刚才那种堪比凌迟的痛苦再次袭上茯梦心头,实在是太疼了!她完全不怀疑陆玉均给她的告诫,如果她练的太狠,自己真的有可能会废掉的!
茯梦心有戚戚,幸好接下来陆玉均只让她继续休息,明日才继续。
茯梦松了口气,陆玉均笑着离开前去看看白貂和魏寥回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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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铎来到威远侯的书房,父子二人摒退了一众下人,只留下一室的沉默和凝重。
威远侯的声音有些滞涩,“…铎儿,你真要这么做?”
你真的……想好了?
宗铎微微垂着头,用力闭了闭眼睛。
“儿子想好了。”
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考虑,他都只有这个选择。
威远侯长叹着向后倚靠在椅背上,书房里略显暗淡的灯光下,威远侯鬓边的银发明晃晃地映在宗铎眼里。
话及此处,威远侯有些颓然,“你若放弃世子之位、分宗出去……”
威远侯话说到一半,喉咙有些发紧而无法继续,他不明白他最得意的儿子、他们声名赫赫的宗家,怎么会落到必须以分宗来自我保护的地步?
不,他其实明白。
如果他们不分宗,以宗铎的功劳和能力,早晚都要升至侯爵以上。
国公……一个年纪轻轻就到了封无可封的臣子,身后还有势力庞大的家族,甚至手握兵权。
皇帝会如何对付他?如何对付宗家?
这是逼着皇帝弃他不用,甚至出手打压。
威远侯威风了一辈子,从来在家中都是一副张狂豪迈的样子。这是第一次,宗铎见到这般颓然叹息的父亲。
他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膝盖和地面发出沉闷的“砰”的一声。
“父亲,孩儿不孝。”
威远侯压下鼻腔里堵塞的感觉,伸手抹了把脸,摇头苦笑,“这怎么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
怪我们,只能伴君如伴虎。
可宗铎却知道,若他能娶妻生子,合乎皇帝的心意娶一个公主,皇帝对宗家的戒心就会更加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