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即便是如今，我们也不曾见到过那位名叫羽兔的世界蛇干部。” 幽兰黛尔如此说着，显然对此很是在意。 事实上因为这个答题空间的缘故，在有了一条更妥善解决崩坏的可能性后，三大组织之间的关系便不是那么的剑拔弩张。 尽管世界蛇在她们的眼中，似乎仍保有不少秘密，但胡狼、灰蛇、渡鸦这几位世界蛇的干部，乃至是尊主凯文，都是大家身边的常客。 唯有羽兔...若非此处影像中提到了那个人，她们恐怕根本不会知晓那位在世界蛇中从未见过的干部。 “羽兔啊，我倒是有见过她哦，不过该怎么说呢...” 爱莉希雅抵着下巴，不着痕迹的扫了在场的塞西莉亚一眼后，微笑道：“要是你们真的见到她的话，一定会觉得很惊讶吧。” 芽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就更好奇羽兔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爱莉希雅：“嗯，但是芽衣应该知道我的回答的吧？” 芽衣：“是是是，因为提前说了就没有惊喜？你总是热衷于这种。” “不过我姑且还是提醒一下，在社会上爱卖关子的人，可是不讨喜、还有被打的可能哦。” 爱莉希雅：“嗯哼~我可是爱莉希雅呀♪” 开玩笑，会有人讨厌美丽的妖精吗？ 至于说被打——除了极少数人以外，真要这样的话，谁打谁可不一定哦 “关于那位羽兔女士的具体我们暂且就不问什么了。不过...” 爱茵斯坦平静的神情之中，夹杂着几分严肃，她不客气的质问道： “我们是否可以怀疑，在此时此刻的外界，你们也在让那位羽兔小姐暗中筹划圣痕计划？” 没办法，这是在太哈人了。 原本的她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结果圣痕计划都快完成了。 换到现在，也很难不让人担心世界蛇的老六是不是又在暗地里准备让那位不见其人的羽兔干点大的。 对此，凯文冷淡的声音响起： “虽然如今已经有了新的可能性，但在彻底奠定胜局之前，圣痕计划仍然拥有其必要性。” 截止到目前，他们也没能收集到...不，更恰当的说法应该是没能收集完真正能够结束崩坏的道具。 ——超级龙珠被寄以厚望，但它仍为齐整。 既然如此，在第十二律者将至，终焉逼近的如今，世界蛇有必要保留圣痕计划，哪怕不通过其达成战胜崩坏的意图，也至少要尽可能的为他们争取齐整超级龙珠的时间。 当然，这既是为了道具的凑齐，也是为了...为梅、梅比乌斯她们争取时间。 这样哪怕道具之后无法收集齐全，他们也可以得到一个比如如今的圣痕计划更好一点的新计划。 对于这种做法，没有人能够指责些什么。 大家都是为人类而战的。 逆熵和天命可以说因为不认同圣痕计划而阻止。 但不能说因为人家想争取更多的时间就去唱反调吧？ 只要不是像奥托那个吊人争取时间的方法，那都是可以接受的。 ——尽管羽兔的存在令人在意，芽衣所进入的那个洞口中到底会面临什么情况也让人好奇，但画面终究还是再度转移到了此刻身处月球的休伯利安之上。 继爱酱的警告之后，远在盐湖基地的爱茵斯坦也给出了建议返航的分析。 德丽莎并不是什么不听人劝的倔脾气，所以她很迅速的做出了决断——紧急撤离。 但很可惜...在她还没下达完命令的时候，还没说话话的她就失去了意识。 这突发的情况自然是令人担心不已，只是后续的画面，却是突然转到了另一段影像之中。 上面赫然写着，大约五万年前—— 熟悉的声音响起在众人的耳边，带着不满： “不玩了。和你下棋，根本就没办法赢。” “唔，是这样吗？” 另一个声音有些意外，而后打趣道： “我觉得...只要你想，你一定有一万种办法赢过我吧，梅比乌斯。” “比如说——在自己的脑子里装一个专门做这件事的芯片？” 影像中那两道声音的主人都不令人陌生。 她们分别属于 梅比乌斯，以及维尔薇。 逐火之蛾的两大巨头，前纪元文明人类智慧的顶点其二。 有着种种光环的她们此刻待在一起，似乎想要通过棋牌游戏来解解闷。 只是对于这两位旗鼓相当的人智顶点而言，棋牌游戏这种益智娱乐产物，真的轻轻松松。 尽管梅比乌斯完全不是维尔薇的对手，但那更多是因为后者因为本身的领域更精于逻辑，实际上两者之间并没有太明显的差距。 “呵。那不是你最喜欢做的事么，「维尔薇」？” 维尔薇的建议不可避免想让蛇蛇小姐嗤笑了一声。 后者不可否认的点点头，而后意有所指的道： “好吧，确实没错。但从另一方面来看...你还真是讨厌失败呢，梅比乌斯。明明你的「圣痕计划」被推倒重来过那么多次。” “那不是「我的计划」，它之所以难产，只是梅在频繁修改「战胜崩坏」的定义，仅此而已。” 梅比乌斯更正着，并谈起了距今不远的往事： “她一贯喜欢定义，你不觉得么？就像上次那份五种平行真理的报告——我反正不觉得台下那帮家伙真听懂了她在说什么。” “重要的是你听懂了。而你面前的这个「维尔薇」——她应该也能听懂大半。” 不同于前两者的声音突兀的插入了进来，只是来了兴致的蛇蛇小姐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声音的来源并非是维尔薇而是第三者，她自顾自，兴致勃勃的嘲笑道： “呵，那可是在基地礼堂里举办的「全体报告」哦？看见埃尔文那种绞尽脑汁，仿佛想用小学数学去理解微积分的样子——我都替他可怜。” “为什么非要定义「崩坏」？把它当作原始概念，反过来去定义「人类」不是更方便吗？” “...嗯？「维尔薇」，你刚才没说话啊。” 看着眼前闭口不言的同僚，梅比乌斯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这件事。这份迟钝的表现让对方噗嗤一笑，在憋笑中，耸了耸肩膀。 于是乎，介入这场会谈的第三者便也出现了。 这正是——mei博士（梅） 前纪元人智顶点之一、逐火之蛾的领导者，被视作人类战胜崩坏希望的世纪天才。 “我不是要让埃尔文他们真的去理解诸如β函数这样的概念。即便是苏，要理解自己从未涉足的领域也需要不少时间。” “但我认为有一件事是当时必须要去做的——” “那就是让大家意识到，崩坏并不是一种神秘到让人无法理解的东西。它只是太复杂了，仅此而已。” “我相信，「定义崩坏」...远比「定义人类」更简单。” 正如如今众人所认识的那个一样，五万年前的梅博士，在画面中那个时刻，却是显得更加风华绝代。 影像前。 梅：“真是令人怀念的过往啊，如果不是刻意提起，我甚至想不到这是我们之间五万年前的谈话。” 梅比乌斯：“呵呵，我可不觉得那是什么值得怀念的过往。” 爱茵斯坦：“听起来，那时的你们似乎相处的不太和谐。” 维尔薇：“唔...也不算吧，只是有一些小小的分歧罢了。” 特斯拉：“懂，这个我懂。” 天才是这样的。 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谁也无法说服谁。 这种时候自然就是要吵上那么一架，她和爱茵斯坦也经常出于类似的状况。 不同于这些天才的频道，更多人却是比较好奇那些逐火之蛾的趣事。 希儿：“那位叫埃尔文的是什么人呢？” 爱莉希雅：“啊，他啊，那是个很有趣的笨蛋哦。” “人挺不错，就和以前的凯文有些相似。” 凯文：“...” 你这么说，不就显得我是个笨蛋了吗？ 污蔑，这绝对是污蔑好吧。 当年的他可是逐火之蛾部队里的扛把子！ 虽然说学习这方面的确不是那么的擅长，可有梅这么个天才女友，你要说凯文笨到哪里去，那是不可能的。 回到画面中，面对梅的出现，维尔薇打了招呼： “嗨。晚上好啊，梅博士。” “晚上好，「指挥家」。” 梅亦是予以回礼，并且，她极其轻易的便分辨出了此刻这个维尔薇究竟属于哪个人格。 打扮相当简约、却不失韵味的少女嗅了嗅鼻子，闻到了空气中弥散的方便食品气味后，不禁挑眉： “这味道...你们俩又拿泡面当晚饭了？” “哼，怎么啦。你家里就没有喜欢吃泡面的吗？” 蛇蛇小姐轻哼一声，显然对此很是不敏感。 大有一副：你管的够宽的啊。这样的意思。 “有，但他答应过我，在还有其他选择的时候不会主动去吃方面食品。” 梅当然没有义务去干涉其他人的饮食，不过她还是回答了梅比乌斯的问题，尽管实际上对方根本不是在提问。 而这句话就仿佛是捅了马蜂窝一样，让蛇蛇小姐面色不善的嘁了一声后，不客气的开始汇报工作： “...嘁，少来我面前显摆这个。你是来这里要「计划」的第十五版方案吗？我刚刚传上服务器了，你自己回去查收一下呗。” 这再明显不过的赶人梅当然不会听不明白，对此，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梅比乌斯，不确定的道： “梅比乌斯。自从变成这个样子后...你好像「暴躁」了不少？” “...怎么突然在意起这个了？对工作来说，重要的永远是做事本身吧？评头品足又算什么出息。” 尽管她在很努力的强装镇定，整出一副，我很正经，这种事情根本没有意义的样子，但在有心人的眼中这反倒更像是在掩耳盗铃，不打自招。 梅有些好笑的看向维尔薇： “看来——她也许需要你的魔术表演来放松一番，维尔薇。” 维尔薇亦是很配合的点头，“好呀，下次「我」变魔术的时候，一定邀请她来。” 梅比乌斯沉默了片刻，撇了撇嘴，“算了，逞口舌之快也只会浪费时间。难得你们今天都在这里——” “我们就来好好地聊一聊这个已经迭代了十五版的「圣痕计划」吧。说真的，梅...” 她陡然间语气变得冷漠了起来，带着几分质问： “...你究竟和谁站在一边？” 倘若说先前的她们是熟人与熟人之间的闲谈，那么此时此刻的蛇蛇小姐无疑是以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在质疑着那位梅博士。 维尔薇摆出一副不解的模样，“唔？她不就站在我旁边吗？” “维尔薇。” “哎呀哎呀，开个玩笑而已嘛。我知道你提出的问题很严肃——” 看到眼神变得有些森然的梅比乌斯，欺诈师小姐连忙摆了摆手，而后意味深长的在桌面上扔出了一个陀螺： “——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有必要调节一下气氛，不是吗？” 影像前。 布洛妮娅：“如果梅比乌斯博士已经是这个姿态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克莱因...” 梅比乌斯：“...” 尽管一直说着不会被过去所束缚，但真正谈到那个重要的人的时候，她仍是会感到寂寞。 明明这份情感应当是属于真正的梅比乌斯，但对于作为记忆体的她来说，不曾削减半分。 事实上她会对梅那么不爽也是这个原因。 从前的时候，实验室中也有个矮小的家伙会严格的监管着梅比乌斯的饮食。 而梅的陈述事实，比起秀狗粮，那份「有人在乎」、「有值得在乎的人在」，才是令梅比乌斯最为嫉妒的。 当然，不置可否的是，当时她的那份坏心情，可能也有受到黑心上司死命压榨、魔鬼甲方疯狂折磨的缘故。 虽然自己去干这种事情的时候，非常的舒爽。 当当这种遭遇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蛇蛇小姐只能说恨不得给甲方两刀。 十五版啊！整整十五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