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摄,这个罪名。
施术者是心术不正。
魇摄者是心有邪念。
所谓魇摄,就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之所以中魇术,是因为中魇术的人心中已有邪念。
因此,陆雯才觉得,在这件事上,陆家夫妻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逼。要是陆雯直接病死了,陆府剩下一份嫁妆。要是侥幸活了下来,也不用头痛陆雯的婚事。毕竟,这天下又有几人愿意娶一个被魇摄过的女人做妻子呢?
此时,穆王要证明杨颖儿没有魇摄自己,是还杨颖儿的清白,也是在还陆雯的清白。
“也不是没有办法的……”陆雯说。
“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穆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陆雯撇撇嘴道:“我可以装病的。”
“这是什么办法?人都好了,还能装病?”穆王问道:“你可知道陛下可是把太医院的黄太医指来给你看诊,你还能瞒得过他不成?”
“我自然是瞒不过太医的。可是,我也不用瞒过太医啊!这边不是有阿澈你可以跟太医交代吗?我只要瞒过来探病的人即可。”陆雯解释道。
穆王双眸一敛,说:“陆童安啊陆童安。你可知道,你这是欺君。”
陆雯抿着嘴,说:“那还请子由殿下想想办法?怎么能搭救小女于这左右为难的境地。”
穆王想了想,说:“就当做是善意的谎言吧……”这就是同意了陆雯的提议。
陆雯憋着笑,问:“那,请问殿下,小女要‘病’多久才合适呢?”
“那就请童安姑娘,病到降旨那天。”穆王神神秘秘地说。
陆雯一时间没有领会穆王的意思,“降旨?”
“本王觉得,童安姑娘的病有所好转,就证明黄太医医术卓绝。而魇摄之事,纯属子虚乌有。但是,要想病体彻底康复嘛……”穆王凑近了陆雯,说:“我想还是冲喜,最为恰当。”
陆雯没料到穆王会突然离自己这么近。他明亮的眼睛好像能看到陆雯心里。陆雯觉得自己四肢百骸的血都在往脸上来。可是,这样的距离是躲无可躲。
穆王继续用略带委屈的声音说:“唉,自古都是女子嫁进男子家里来冲喜。本王为了你的身体,也是自降身份啊……你还不谢我?”
“……”陆雯属实觉得穆王有些得寸进尺,便下了逐客令,“殿下,小女家的丫鬟怕是要回来了。要不,您还是先请回?”
穆王直起腰身,说:“说好的叫我阿澈,结果没有说几句,又开始叫我殿下。看来,真的要早点让你过府,调教一番才行。”
顿时,陆雯生出一丝后悔。为何要招惹这个人?三年前自己不该,三年的自己也不该啊……可是,这世上又该去哪里找后悔药呢?陆雯只怪自己时运不济。
“好了,不逗你了。”穆王恢复正经的样子,说:“我走了……”
陆雯又舍不得地拉住穆王的袖子。
这时,穆王晃晃自己的手臂,说:“姑娘,该松手了。”
陆雯这才有些不情愿地将葱指一根一根缓缓松开。
突然,陆雯的手落入一只大掌,被紧紧地握了一下。
陆雯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握住了。
穆王轻轻拍了拍陆雯的手。
一时间,胜过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