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袁穆这句话,贺天终于绷不住脸上的表情,脸上的血色瞬间消退,面色惨白如纸,配上他一夜未睡的黑眼圈,比吸血鬼还吓人。
袁穆从来没看见过他这幅样子,即便是当初和宁星星分手也没有这样过。
贺天艰难的开口问道:“还有吗?”
“我知道的也就这些。贺哥,对木梓好一点吧,她这人吃软不吃硬,你对她好一分,她会还你十分,更别说你们还有一个小葡萄。”
“……我们离婚了。”听完袁穆的话,贺天知道这次只怕不是假离婚,而是真离婚了,夏木梓她放手了……
“什么,离婚了!什么时候?贺哥你越线了?”
“没有,我和星星从来没有什么。”
“……哥,这话只有你自己信了……这一年时间是不是过的挺快的,有没有觉得咱们就像回到了大学一样,大家还是一起出去吃饭喝酒聊天……
可是,贺哥,就算学生时代的回忆再美好,偶尔回味一下也就够了,你这样一头扎进去,你身后的木梓和小葡萄怎么办?
还有,你觉得你和宁星星没什么,但是你真的有好好比较过这一年里宁星星和夏木梓在你生活里所占的比重吗?”
身为贺天的大学室友、同事和好友,袁穆清楚的知道贺天的动向,所以他帮贺天把蒙在眼睛上那一片叶子给拿掉了,让他认清现实。
贺天回想这一年,早饭因为夏木梓要照顾小葡萄,基本都是跟小葡萄一起吃,他潦草的吃两口就去上班;中午他们一个在家,一个在公司;晚饭他大多数时候会加班,不加班又会跟袁穆、于微光他们一起出去吃饭放松一下,这里面又肯定会有宁星星。
所以,答案显而易见,他为数不多的清闲时刻几乎都有宁星星的身影,就算休息的时候在家,他和夏木梓也都是围着小葡萄转,根本没有单独的二人世界。
甚至贺天回忆起他和夏木梓在谈恋爱的时候,夏木梓看他没事就喜欢粘着他,兴致上来了她就会拉上他去做陶艺、逛家居市场、健身、看电影等。
贺天一想到这些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因为自从生下小葡萄后,他的回忆里再也没有夏木梓那种发自内心快乐的、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了。只有她手足无措的跟在李嫂旁边学习怎么照顾小葡萄……
袁穆看贺天差不多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就安静站在一旁,做一个深藏功与名的美男子。
他甚至抽空反思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够不够狠,有没有戳到贺天的痛点。因为他一点也不喜欢宁星星那种道貌岸然、伪善的小人,哦不,应该说是绿茶。
人前装的跟什么似的,人后那颗心怕是都烂透了。贺天都已经和夏木梓结婚了,她竟然还毫无廉耻之心的贴上来,更可恨的是贺天竟然吃这一套。
现在好了,离婚了吧。
末了,袁穆又恨铁不成钢的在心里骂了夏木梓几句,“明明在我面前横的跟个祖宗一样,一到贺天面前就怂了,再说那个宁星星有什么好怕的,打不过我可以帮忙啊,在我面前还逞强,死要面子活受罪。还离婚,咋不上天呢?现在搞得有家不能回,有儿子不能抱的,舒服了?高兴了?夏木梓我看你就该叫夏木头,就是根木头棒槌!”
贺天深知此时事已成定局,他不管再怎么后悔,再怎么自责,夏木梓也不可能回来。
于是他迅速理清思路,果断做出决定和计划。首先是去找夏木梓的心理医生,了解目前夏木梓的病情以及后续治疗方案等;其次是找人,确定夏木梓到底在哪里;最后就是复婚,一定要把夏木梓带回来。
把一切想清楚理顺思绪后,贺天向袁穆说道:“这一次我欠你一回,以后有什么事我可以帮的上的尽管说。还有,你知道那个医生的工作地址吗?”
“贺哥,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心理治疗室就在望城路那边,我待会可以带你过去那边。”
“好,谢了。”
“这可就是见外了。贺哥,以后好好待木梓,她其实挺不容易的。跟宁星星也别来往了,如果你想把木梓追回来的话。”
“……嗯,好。我和宁星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这……贺哥,你俩当初校花校草强强联合,谈个恋爱轰动全校,加上这次她回国,你对她又是有求必应,这些都让外人很难不多想。而且宁星星出入各种场合的时候总是跟你寸步不离,明里暗里的对所有人宣誓主权,你又一直保持沉默,所以,结果就是……”
“……我,我跟她说过我已经结婚了,也有孩子了,对她,只是昔日好友和知己,她也说过那些都是逢场作戏,没人当真。”
“贺哥,有一句话叫‘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这一切的一切只要木梓当真那就是真。”
贺天哑口无言。为什么他会有这种错觉,以为他能瞒住夏木梓这些事情,以为别人都会相信他和宁星星之间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