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儿子去了,高宏伟立马闹腾了起来,一会儿要吃肉一会儿要喝酒,没酒没肉就逼着高大亮去下河捉鱼。
“打晕吧。”白玄商也下了河。
高大亮小声地道:“能行吗?”
白玄商道:“不行也得行,这么瞎折腾下去,你爹能受得了?”
两个人商量了几句,本来是高大亮这个亲儿子去打,但他下不去手,只好由白玄商接了过来。
白玄商倒是下得去手,一棍子打下去,高宏伟滚在地上叫嚷了起来,“疼啊,疼啊,要打死我了!”
看到人没晕,白玄商当即就想再补一棍子,“知道疼就滚出来!”
那东西鬼精得很,朝着高大亮求救了起来,“儿子啊,他要打死你爹啦!”
高大亮抓了抓脑袋,“爹你忍着点。”
“疼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白玄商第二棍子还没打下去,高宏伟就叫唤起来了。
循柔笑得不行,白玄商朝树上看了一眼。
她看够了热闹,轻盈地落到了地上,高宏伟的眼睛定了定,叫唤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这东西尝到了甜头,赖着不走了,你打重了,伤的还是他爹的身体,打出了事怎么办?”
循柔勾着头发,笑道:“你可以来求求我嘛,没准我一个高兴,就帮你这个小忙了。”
白玄商看出高宏伟身体里的东西对她的畏惧,既然有更好的选择,他也不会钻牛角尖,“求你。”
两片薄唇上下碰了一下,轻飘飘的两个字蹦了出来,说得毫无诚意。
看似是他低头,但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循柔抿了抿唇。
“求什么?”高大亮没听明白。
白玄商没看他,嘴里说道:“没跟你说。”
高大亮嘀咕道:“那是跟谁说的?”
循柔收回目光,一脚踹在高宏伟的身上,凶狠地道:“再不出来,就扒了你的皮!”
一个黑影被踹了出来。
白玄商看着它四肢着地,蹭蹭地跑没了影。
待在高宏伟身上的皮胡子是走了,但高宏伟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爹,爹,你醒醒啊!棍子还没打下来呢,怎么突然就晕了,不会是吓晕了吧?”高大亮唤了好几声,高宏伟也没醒。
循柔揪着白玄商的耳朵低语了几句。
白玄商眸光微动,想了想,把话告诉了高大亮。
“真的假的?”
“不知道。”鬼说的话自然是鬼话,听不听在他,但到了这会儿,似乎也没别的办法。
高大亮犹豫了好一会儿,别别扭扭地解了腰带。
水声响起。
脸上湿淋淋的,一股尿骚味儿,高宏伟的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高大亮惊喜地喊道:“爹,你醒了!”
没等他高兴,他爹对着他就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干啥呢,敢往你老子头上撒尿,想造反啊,看老子不抽死你!往哪儿跑,你给我站住!”
“爹你听我说,我冤枉啊,我是在救你!”高大亮一看他爹脱了鞋,要拿鞋底子抽他,他拔腿就跑,边跑边喊冤。
“老子用得着你救?!我看你是找打!”
白玄商牵了牵唇角,余光瞥见循柔,垂下了眼睫,高大亮他爹是没事了,他这里却还有个难缠的女鬼。
高大亮挨了一顿鞋底子,最后终于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高宏伟对此事惊疑不定,心里也有些后怕,跟白玄商说了几句,便带着儿子回家了。
白玄商一个人回了家,那个女鬼不见了踪影。
回到家时,院子里安安静静的,爷爷还在屋里安睡。
白玄商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睡觉。
翌日一早,他起床穿衣,忽然发现那只银镯子明晃晃地戴到了他的右手上,像是在给所有物打上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