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口刚碰到唇,他握住了她的手,“给我喝吧。”比她被毒死要好。
在循柔的注视下,庄抑非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艰难地咽下去,像是在喝浓缩的柠檬汁。
这都能忍得下,循柔也不难为他,毕竟下午还有考试,对他来说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她记仇,还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庄抑非记下了这点,这是他第一次追女孩子,只觉得她棘手得很,得跟她慢慢磨。
从她之前说的那些话里,庄抑非听出她想要的是稳定。比如他那个死去的父亲,人老实,工作稳定,她说来说去只捡着这两点说。
冲这两点,对方的年纪都能当她爹了,她也愿意嫁。
庄抑非不想骂她,但想到这些,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既为她感到惋惜,又气她脑子不清醒,还有些他不想承认的嫉妒。
父亲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年轻该是他的优点而不是她拒绝他的理由,如果她觉得他不够成熟,她可以再等他几年,到那时他会给她想要的稳定生活。
庄抑非明确了自己的心意才会果断出手,但他不知道怎么让她明白他的认真,而她也说过她不想等他。
“你看什么?”循柔扬了扬眉。
庄抑非道:“我明天就考完试了。”
循柔点头,“我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庄抑非别开眼,收敛起心神,暂时把这些放到一边,专心地应对考试。
在考试期间他依然去接送她上下班,下午还好点,大晚上就没法好好休息了。
在循柔上班的快餐店里,一个女同事正在跟另外一个女同事闲聊,谈起了高考的事情,“现在是特殊时期,就得特殊对待,我表姐家的孩子就是今年高考,为了这事,夫妻俩专门去找大师算过。”
“是吗?那大师是怎么说的?”这事不稀奇,她知道好多家长都会在找人给孩子看看,有钱的还会请大师给孩子做做法事。
女同事叹了口气,“你不知道,这事可复杂着呢!人家大师说了,你家孩子要想考得好,就得用山泉水洗脸,那水还得是现接的,不能叫它落了地。”
“洗个脸还要费这么大事,这不得折腾死人啊?”
“可不是嘛,但是没法子啊,都是为了孩子。”
“真去淘换山泉水了?”
“去了,夫妻俩每天天不亮就去山上接水,都接了两个月了,现在总算是熬出头了。”
“真是不容易。”
听到同事之间的谈话,循柔想说他们是不是遇上骗子了,做场文昌法事就能起效的事,愣是提什么山泉水,还不如去庙里拜拜求个心安呢。
“诶,循柔,你家那个是不是也高考了?”店里的人都知道庄抑非,第一次来接人的时候,就把店里的女同事们给迷住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循柔的继子。
循柔谈起自家孩子,语气中带有几分矜持和骄傲,“嗯,他不用我操心,自己就能安排好。”
天不亮去接山泉水?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我看出来了,你家那个是真不错,每天都来接你下班,跟你亲着呢。都说后妈不好当,你是怎么跟继子搞好关系的?”女同事好奇地看着循柔,自从循柔到这边做兼职,晚上的生意好了不少,多了很多回头客,好些男生想要她的微信,但她每次都瞅瞅对方,淡淡地来句,我儿子都跟你一样大了。
这话倒也不假,继子也是儿子,但人们下意识以为是她生的孩子很大了,有不少小伙子在不敢置信眼神中铩羽而归。
循柔想了想说道:“当然是用伟大的母爱来感化他,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体会到了,自然就跟我亲近了呗。”
两个女同事从上到下到打量了她一遍,婀娜多姿的身材,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女人看了都眼热,就是没看出哪里有什么母爱光辉。
察觉到她们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循柔转头看了过去。
“你那继子可够帅的,你老公也一定长得很帅吧。”女同事觉得循柔肯去给人当小妈,肯定是对方长得够帅,才能把她迷昏了头。
循柔想了想老庄那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面容,系统做事不行,这么帅的儿子,父亲也该出众点才对么,“小庄可能随他妈。”
“来了。”正说着话,旁边的女同事拉了拉她,“来接你了。”
循柔看了过去,庄抑非正推门进来,两人的视线碰到了一起。
“我先走了。”循柔跟她们告别,朝庄抑非走去。
两个人站在一起,分外登对养眼,女同事看到庄抑非自然而然地接过她的包,循柔对他笑了笑,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明知道这两人不是那种关系,也忍不住想歪。
“你看到了没?”旁边那个短发的女同事推了推她,“他们绝对有问题。”
“别乱说,人家循柔有老公。”这话可不能乱说,虽然她心里也有这种想法。
“不是说人没了么。”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留下一个娇滴滴的小妻子还不是便宜别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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