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讷大惊失色,抓起岑晨的衣服一把塞到他手里,扯过他的胳膊就往门外推。手刚碰上门把手,敲门声就响起了。
陆讷想死的心都有了,上回和江兆琛那乌龙鸟事都被苏二闹得天翻地覆的,这回还能安然无恙?慌乱地四处瞄了一眼,一把将岑晨推进洗手间,压低声音警告,“你现在就是一马桶,只准喘气儿,不准出声,不准动作,听到没?”
岑晨抱着衣服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陆讷关上洗手间的门,又瞄到床尾还有一双岑晨的鞋子,赶紧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将鞋子扔了进去,再次警告,“锁门,千万别开门,记得你是一马桶。”
咔哒一声,洗手间的门锁上了。
陆讷深呼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平复自己嘭嘭乱跳的小心脏,然后镇定地打开了门。门外的苏二已经一脸不耐烦,不等陆讷让开,自己推门进来了,“你干嘛呢,这么久才开门?”
“不是跟你说睡觉吗?你怎么来这儿了?”陆讷的神经高度紧绷,脸上还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苏二回头看他一眼,“睡觉还穿衣服啊?”
陆讷还竭力装样,“这不听你来了又把衣服穿上了嘛。”
苏二嗤笑一声,上上下下扫射陆讷,尤其在他的敞开的胸膛极其色情地瞄了一眼,“你哪儿我没见过啊?”
陆讷一窘,说不出话来。苏二刚下飞机,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显得有点儿疲惫,看见床就仰躺下去,震得床垫咯吱一声响,长长地出了口气,“可算是累死老子了。”抬眼看见陆讷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跟守卫疆土的哨兵似的,不由地拍拍身边的床,“过来啊,咱们说说话,你想我不?”
陆讷壮士断腕般走到苏二旁边坐下,苏二一个翻身,搂住他的腰,手掌慢慢摩挲着他结实的腹肌,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抚摸一件汉朝玉器似的。陆讷强忍着没动,就想着怎么打发苏二赶紧离开呢,苏二忽然抬起头来,狐疑地看了陆讷一眼,“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儿?”
陆讷的心瞬间给提到嗓子眼,小心翼翼地问:“我怎么不对劲儿了?”
苏二的目光如同二维码似的扫描了一遍儿,眉心一蹙,“你今天化妆了?”
陆讷松了口气,“今天不是去摄影棚拍照了嘛,后来就赶着参加晚上的宴会,来不及卸妆。”
苏二双手捧着陆讷的脸,左瞧右瞧,然后啪一口亲在陆讷嘴上,稀罕道,“不错,人模狗样,挺帅的。”一个用力,就把陆讷给扑到床上,身子压在上面,捧着陆讷的脸又亲了口儿,声音沙哑,说:“陆讷,我挺想你的。”陆讷呵呵笑了,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跟纸糊上去似的,又虚假又单薄。
苏二用身体蹭蹭陆讷,脸埋在陆讷颈边,嘶哑的声音里压抑着蠢蠢欲动的**,“真想你,真的——”陆讷的身子一僵,感受到苏二腿间开始抬头的小兄弟,终于明白他这个“想”中的深层含义,那个心急啊,一手推开苏二,坐起来,也不看他,心虚地说:“你不是累了吗?我给你上总台再要个房间,早点儿休息。”
苏二懒懒地躺着一动不动,“干嘛再要房间啊,多麻烦,又不是没一块儿睡过?”、“我这明天还得一大早起呢,怕打扰你,还是另要一个房间吧。”
苏二斜睨了陆讷一眼,“哪儿那么多事儿呢,我都不介意。”然后自以为了然地看了陆讷一眼,“瞧你那出息,放心吧,没你同意,我保证不干坏事儿。”
陆讷一看这招不行,赶紧另使出一招,“你不刚下飞机吗?饿了吧,我陪你出去吃点儿东西,刚好晚上我也没吃饱。”就想着趁这工夫,岑晨赶紧逃生。
“这么晚了,谁耐烦再出去啊,叫客房服务得了,我记得这儿的鹅肝做得不错。”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你打电话,我先洗个澡。”
陆讷五雷轰顶,脱口而出,“洗手间坏了。”
苏二狐疑地回头看看他,“坏了?”拧了拧洗手间门把,没拧开,陆讷趁机说:“你看,我就说坏了,门压根就打不开,估计锁上了。”
苏二皱起眉头,“坏了你怎么不叫人上来修啊,或者换个房间啊?”
“这不没来得及吗?一开始也没发现,刚准备洗澡的时候,才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
苏二忽然回头,一双黑阗阗的眼睛盯住陆讷,声音平静中蕴含着一丝不平静,“你刚刚不是说你睡觉来着?”
陆讷一愣,苏二的眼睛已经危险地眯起来,望着紧闭的洗手间门,幽幽地说:“陆讷,你可别跟我说里面藏着个人。”
陆讷结结巴巴地说:“没,没啊——”
话还没说完,苏二已经一脚踹开了洗手间的门,木门被剧烈地撞击在墙上又反弹回来,发出垂死般的吱嘎声,门里面,光着身子的岑晨抱着衣服瞪着惊恐的眼睛,两条细白的腿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