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无奈的说道:“无非是一个账房罢了,人家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来打马虎眼...”
“屁话!李师傅品牌不容有失,若是让老百姓知道,老夫用个倭国人当账房,销量肯定一落千丈!”
李渊是唯一不顾及柳白身份的人。
他使劲将柳白推开,跑下楼去。
黄巢低声道:“少爷,要不要...”
柳白扫了他一眼,道:“你能拦得住这老头?”
黄巢嘴角抽搐了几下,摇了摇头。
柳白又走回到窗户口,悠悠的说道:“既然拦不住,那就不用去拦了,让苏我摩理势涨涨教训也好,免得他总以为,自己藏得很深...”
“可太上皇会不会,搅扰了此次文会?”
说完,黄巢讪讪一笑,道:“是属下脑子犯轴了...”
苏我摩理势又没有表明身份。
明面上,他只是个来参加文会的。
就算李渊当场把他打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人物们知道,这场文会完全是给倭国人做局的,剩下的人可不知道。
他们以为,这是一场单纯的文化交流盛会。
几句话的工夫,下边已经吵闹了起来。
柳白关上窗户,隐约能听见,李渊的大嗓门,以及金吾卫们身上铠甲碰撞的声音。
他走到一张小桌子前,提笔在白纸上,写了起来。
不多时,写成一首小诗。
“交给陆德明,让他挑一挑,送给谁合适。”
黄巢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凝重了许多。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按照柳白的吩咐,将这首小诗,送了下去。
在唐俭和戴胄的主持下,文会进行的相当顺利。
这两个人,可以说是大唐口才最好的了。
一个大理寺卿,以口断案,理清是非曲直。
一个鸿胪寺卿,舌灿生花,用嘴皮子为大唐争取利益。
此外,两人也都是正统的读书人出身,在士林之中,颇有几分名望。
在场的人,也都相当给面子。
除了许敬宗之外,其他人几乎都有所响应。
文人聚会,最为出名的,当属兰亭雅集。
曲水流觞,群贤毕至。
话题天南地北,基本上就是想起来什么说什么。
当然,对于博学多才的人而言,往往在一件不经意的小事之间,就能探讨出人生的哲理。
诗词歌赋自是少不了!
大唐文人也是赶潮流的。
歌赋早就流行过去了,最巅峰时期,还属魏晋。
而今,文人们最喜欢的是律诗。
相比于五言律诗,众人还是更加喜欢七言律诗。
这是因为,五言律诗难则难矣,简则简矣。
也就是说,要么写的格外出众,要么写的平平无奇,没有中间阶层。
看起来少了渐渐淡淡的两个字,但格律上的变化,以及辞藻上的编排,都要难上百倍不止。
“论起做诗,王勣先生应拔得当代头筹,所著《过酒家》,道尽宁静淡泊之意,我等差之千里!”
“伯施先生的《出塞》,也是当世绝伦,乃是乐府的集大成制作!”
“要老夫看来,陛下的诗句,也极其精彩,‘秦川雄帝宅,函谷壮皇居。绮殿千寻起,离宫百雉余’这是何等的气魄?”
“...”
众人各有各的看法。
陆德明捋须轻笑,轻轻拍了拍桌子。
“诸位静一静,静一静,陆某这里有一首诗,烦请诸位点评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