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字号陶艺坊里,议论声阵阵交替而来。
几乎是所有的工人都在说着新来的氿柒,看上起弱不禁风,还大言不惭得想要夺下盘日大赛的金奖。
要知道德字号存在近百年的历史里近千号人,只有德逸人获得过此奖。
他们这些从事陶艺工作近30年的老师傅都未必能在大赛中引起看客们的瞩目,就一个乡野村妇还想夺下金,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大堂中,德逸人反复交代氿柒别去后山。
氿柒看向姚梨,两人同时点头回应了德逸人。
随后,氿柒随着德鸿运在陶艺坊里走走,她像一只小麻雀跟在大鸟身后,东走走细看看,好奇心十足。
姚梨拉了拉氿柒的手臂,在她耳边道“姐,你看鸿运少爷的后勃颈有3条抓痕。”
氿柒看向德鸿运的后勃颈,看见了姚梨说的抓痕,从抓痕成暗红色,应该是这几日的伤,而且好像女人的指甲抓痕。
姚梨问:“鸿运少爷受伤了,你说我要不要拿点药给他。到底谁把他抓成这样?”
氿柒羞涩得打断姚梨的想法,道“你不用知道,小孩子家家的知道那么多干吗?”
“我已经16岁。”姚梨嘟起小嘴表示她的不服。
“让你别知道就别知道。”氿柒要怎么向姚梨解释大人间的闺房事情,算了还是不解释的好,让姚梨自己想去。
德鸿运领着氿柒她们到他算账的房间,休息。
德鸿运在陶艺坊只负责账务,不负责陶艺的制作。不是他不想,他心里也想继承自己爹的衣钵,可他没那个天赋,连努力的结果都很可悲。
当他听到氿柒的事后,心里五味杂陈,他是希望德字号陶艺坊能恢复过去的光辉如自己的爹愿,可更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德鸿运望着氿柒在欣赏柜子上自己的作品,他问:“这些陶瓷小东西如何?”
氿柒取了架子上写着红色‘福’字金元宝陶艺品。
她看了几眼,轻敲后回:“胚土定型厚度不均匀,金元宝左右两边高低明显不一致,体型过渡不自然。”
“哦。”德鸿运垂目,氿柒的话和他爹说的一模一样。
氿柒再道:“颜色倒是涂上的不错,金色涂抹的均匀细腻,福字的红色...偏暗一些,通透?”
氿柒说不出,福字所用的红色颜料应该不是大多数陶艺坊的红色颜料不一样;红色颜料浓厚,覆盖度高,而金元宝上的福字所使用暗红色似乎被底色有所影响,呈现出来一种诡异的感觉。
陶艺品是通过陶瓷的形态和细节的雕刻,颜色的对比与冲突等,带给看客们直观的视觉感受。
氿柒盯着金元宝,金元宝给她的第一感觉是无法接受得存在。
德鸿运道:“谢谢。”
“什么?”氿柒扭头看向德鸿运。
氿柒不知道德鸿运对她有些排斥,理由很简单,她成了他爹的希望,
刚刚在大堂,德鸿运听着他爹说着氿柒将要争取代表德字号参加盘日陶艺大赛,心里更是对氿柒充满了嫉妒。
可这句‘谢谢’是出自他真心的。他爹从没有在陶艺上夸奖过他,而陶艺坊的师傅们的夸奖更多是的阿谀奉承。
德鸿运道:“这是我做的。”
氿柒:“!!!”不早说,夸人我更会。
忽然,氿柒发觉门外有人在。
“别管。”德鸿运拿过氿柒手中的金元宝摆在架子上,道:“我爹很看重盘日陶艺大赛,你多用点心。”
氿柒虽然应了一声‘好’,但仍旧好奇,门外的人明显是在偷听,德鸿运的反应似乎再告诉她,这人的偷听行为是冲着他来的,他也早就习惯。
那人是陶艺坊的工人吗?他为何要偷听?德鸿运为何不揭发他的行为呢?
氿柒有好多好多的为什么?
“没事,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德鸿运道。
“嗯。”氿柒刚转头,又看向德鸿运,道:“这金元宝送我,如何?”
德鸿运准备入座,因氿柒的话,他又没完全坐下,他问:“破烂东西,你想要就拿去吧。”